“密码是六个零。先拿去给你弟弟做手术，钱的事，以后再说。”
陈丽娜当场就跪下了，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林婉姐把她扶起来，说：“谁都有难的时候，能帮一把是一把。”
从那天起，陈丽娜就把林婉姐当成了亲姐姐。
我们都以为，林婉姐是嫁得最好的。
魏明是金融巨子，英俊多金，玫瑰园里多少女人羡慕她。
可我们看得见她身上的伤。
一开始是手腕上的淤青，她会用丝巾遮住。
后来是额头上的伤口，她会用刘海盖住。
再后来，她开始穿长袖长裤，即便是在最热的夏天。
有一次，陈丽娜在打扫浴室时，在脏衣篮里发现了一件撕破的真丝睡裙，上面有血。
还有一次，我在书房里，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酒味，魏明正烦躁地摔着东西，骂骂咧咧。
“没用的东西！让你陪客户喝杯酒都推三阻四！要不是看在你家还有点用，我早把你踹了！”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只是保洁。
我们连为她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直到那天，警察来了。
他们说，林婉姐从二楼的露台坠下，当场死亡。
现场没有搏斗痕迹，初步判断为抑郁症自杀。
魏明表现得很“悲痛”。
他对警察说：“我妻子最近情绪一直不稳定，我早就劝她去看医生，可她不听。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不开。”
他说这话时，安琪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眼神里没有半点同情，只有一丝不易察异的得意。
警察很快就走了。
他们带走了林婉姐的尸体，留下了一纸冷冰冰的“意外死亡”通知。
没有人去深究，为什么一个“抑郁症”患者，在自杀前，会和人发生激烈的争执。
没有人去质疑，为什么那片地毯上，会留下属于她的、断裂的指甲。
也没有人去关心，为什么那幅名贵的油画上，会溅上她的血。
在这个金钱堆砌的乐园里，真相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和陈丽娜将那碗阳春面的恩情，将那张救命的银行卡，连同那些罪证，一起藏进了心里。
我们看着魏明和安琪在林婉姐的房子里笑闹，看着他们计划着去马尔代夫度假。
陈丽娜低声对我说：“晴姐，就这么算了吗？”
我摇摇头，看着窗外那些开得正盛的玫瑰。
我说：“玫瑰园里太脏了。是时候，该做一次彻底的‘垃圾分类’了。”
第3章 猎物清单
玫瑰园的垃圾，不止魏明一个。
我们的“垃圾分类”计划，需要一份清单。
第一个目标，自然是A栋的魏明。金融大鳄，家暴成性，私生活混乱。林婉姐的死，他是第一责任人。
第二个目标，我们锁定在C栋的王太太。
王太太是地产商赵总的妻子，表面上是热心公益的慈善家，报纸上天天都是她去福利院探望儿童的照片。
但我们知道，她名下的那个“阳光儿童慈善基金”，不过是她和丈夫用来洗钱的工具。
我亲眼见过，她在签收了一笔号称给山区儿童买冬衣的“巨额捐款”后，转头就给自己提了一辆最新款的玛莎拉蒂。
她对待我们的态度，和魏明如出一辙。
有一次，陈丽娜不小心碰倒了她放在玄关的一个摆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