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晞!直播数据呢?!有没有起色?”琤姐的声音依旧暴躁。
“琤姐……”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那个……明天的试镜,我能不去吗?”
“什么?!”琤姐的声音陡然拔高,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她的怒火,“霍晞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好不容易撕来的资源你说不去?!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个角色?林薇薇那个贱人巴不得你出点纰漏好顶上去!你敢给我掉链子试试!”
“不是……琤姐,我……我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我看你是懒病犯了!给我爬也得爬去!下午两点,公司楼下集合,我带你去!敢迟到一分钟,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电话再次被无情挂断。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瘫在冰凉的地板上,欲哭无泪。一边是琤姐的死亡威胁,一边是那个神秘网友的血光之灾警告。去,还是不去?
我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二十三块八毛钱,又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门牙,一咬牙。
赌了!信那个“掐指一算”一回!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五分。
城西老街,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老木头的陈腐气息。“忘忧茶铺”的招牌歪歪斜斜,漆都快掉光了。店里光线昏暗,只有我一个客人。老板是个干瘦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打盹。
我攥着兜里仅剩的二十块钱(出门前忍痛花了三块八买了个面包当午饭),走到靠窗第二个位置坐下。位置有点硌屁股。 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直打鼓。
“老板,来壶最便宜的茉莉花茶。” 我的声音有点发虚。
老头眼皮都没抬,指了指旁边一个写着“自助”的牌子。
行吧。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拿起那个印着俗气大红牡丹的暖水壶,倒了一壶开水,从旁边铁罐子里舀了一小撮干瘪的茉莉花丢进去。茶汤寡淡得近乎透明。
两点五十八分。门口依旧空空如也。
我紧张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秒针一格一格地跳。三点整!
几乎就在秒针跳到“12”的那一刻,茶铺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带进一阵裹挟着灰尘的风。
进来一个人。
一个……极其扎眼的人。
深灰色高定西装,剪裁完美得像是长在他身上,衬得他肩宽腰窄腿长。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直线。最要命的是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冷得像块移动的南极冰。
他一进来,这间破败昏暗的小茶铺瞬间亮堂(或者说,更显破败)了。连打盹的老板都惊醒了,茫然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男人锐利的目光在小小的茶铺里扫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我僵住了。手里捏着那个印着大红牡丹的廉价茶杯,心跳如擂鼓。这就是我要等的人?这气场,这行头……怎么看都像刚从某个国际金融峰会上走错片场的总裁,跟我这个在十八线挣扎的小艺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迈开长腿,径直朝我这边走来。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差点把茶杯捏碎。他停在我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你?” 声音低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