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台!”李总不耐烦地挥手。
另一台稍小点的推土机接了命令,朝着石狮子的方向前进。结果更离奇,推土机履带刚刚压过地上那条红色标记线,整个车身就猛地一沉,右侧履带竟然陷进了看似坚实的地面里,无论怎么加油,都只是在原地空转,刨出一个大坑。
工人们面面相觑,开始窃窃私语。
“这地方有点邪性啊...” “不会是那石狮子真有什么说法吧?” “我早就觉得那石头不对劲,你看它那眼睛,像活的似的。”
赵强脸色难看,大声呵斥:“都瞎说什么!巧合而已!老周,让你的人别磨蹭,用人工!先把那破石头给我砸了!”
几个年轻力壮的工人拿着大锤和钢钎,犹豫着走向石狮子。启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冲过去阻拦,却被两个村民死死拉住。
“启明,别犯傻!” “惹急了赵支书,你家补偿款就别想要了!”
就在第一个工人举起大锤,即将砸向石狮子的瞬间,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那人突然“哎哟”一声,丢下大锤,捂着手腕惨叫起来。众人看去,只见他手腕上凭空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痕,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狠狠抽打了一下,迅速肿了起来。
“有...有东西打我!”那工人脸色煞白,惊恐地后退。
其他工人见状,也不敢上前了。现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风吹过老槐树叶子的沙沙声,以及那个工人压抑的痛呼。
李总的金丝眼镜后面闪过一丝惊疑,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对赵支书说:“老赵,看来村民们对这块石头有点特殊的感情啊。这样吧,今天先不急了,你做做群众工作,我们讲究的是和谐开发。”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石狮子一眼,转身上了路边那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离开了。
赵支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瞪了启明一眼,又对着工人们吼了一句“收工”,便拉着赵强气冲冲地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启明和那片仿佛被无形屏障保护起来的土地。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石狮子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启明慢慢走到石狮子面前,发现它嘴边自己前天抹上的油渍已经消失无踪,石质的表面似乎比之前光滑润泽了一些。
他伸出手,再次触摸那冰冷的石头。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石狮子体内似乎有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脉搏般的震动,透过指尖传递到他身上。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檀香混合着陈年油脂的特殊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
这不是错觉!石狮爷,真的在回应!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连不断。
施工队的仪器在石狮子附近集体失灵,水平仪乱转,测距仪报错。晚上负责看守设备的工人信誓旦旦地说,不仅听到有“咕咚咕咚”类似喝水的声音从石狮子方向传来,还看到一个个子不高、有点跛脚的黑影在工地附近晃悠,追上去却什么都没有。更邪门的是,他们带来的机油、柴油,第二天总会莫名其妙地少掉一些。
流言像野火一样在村里蔓延。
“东头那石狮爷显灵了!” “可不是嘛,我奶奶说,她小时候就听过石狮爷喝油的故事,看来是真的!” “赵家非要动它,怕是要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