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苏清沅的设计工作室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写字楼里，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她坐在价值六位数的办公椅上，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最新款的限量包，头也不抬地对站在门口的凌夜说：“今晚有个酒会，顾总那边已经派人送了礼服过来，你记得穿我给你准备的西装。”
凌夜手里提着保温桶，里面是刚炖好的银耳羹。他把保温桶放在办公桌的角落，目光落在苏清沅颈间那条钻石项链上——那是顾彦辰上周送她的生日礼物，据说价值七位数。“我今晚要加班，可能去不了。”
“加班？”苏清沅终于抬起头，精致的妆容掩不住眼底的不耐烦，“凌夜，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顾总是什么身份，能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私人酒会，是给我们面子。你总守着你那个破书店有意思吗？”
凌夜的书店开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面积不大，每天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其实那是他用仅剩的神力维持的结界，能让苏清沅远离一些不必要的灾祸。但这些，他不能说。
“书店挺好的。”他低声说，“至少安稳。”
“安稳能当饭吃吗？”苏清沅猛地站起来，名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你看看人家顾总，年纪轻轻就身家过亿，再看看你，三年了，我们住的房子还是贷款买的！要不是我这几年设计卖得好，我们早喝西北风了！”
凌夜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他记得刚在一起时，苏清沅最喜欢拉着他在夜市里逛，两块钱一串的烤面筋能让她笑上半天。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笑容里只剩下对物质的渴望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酒会在一家私人会所举行，水晶灯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凌夜穿着那套明显不太合身的西装，站在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苏清沅则像换了个人，端着香槟穿梭在宾客之间，和顾彦辰谈笑风生，两人的手臂时不时会碰到一起，姿态亲昵得让人心头发紧。
“凌先生好像不太习惯这种场合？”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凌夜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胸前的名牌上写着“顾氏集团 特助 林舟”。
“还好。”凌夜淡淡回应。
林舟笑了笑，凑近他压低声音：“顾总对苏小姐可是上心得很，上个月为了帮她拿下那个海外订单，可是动用了不少人脉。”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不过顾总想要的，可不止是合作那么简单。”
凌夜的指尖猛地收紧，玻璃杯壁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看向舞池中央，顾彦辰正搂着苏清沅的腰跳舞，头几乎要埋进她的颈窝。苏清沅笑靥如花，丝毫没有抗拒。
那一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转身快步走出会所，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心头的窒息感。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苏清沅还没回来，客厅的灯亮着，茶几上放着她换下的礼服，旁边散落着几张银行卡和一份文件。凌夜走过去，无意间瞥见文件上的字——“股权转让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