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真人正在洞里打坐,见杨戬急匆匆地闯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杨戬,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新天条出问题了?”
“师父,寸心她……”杨戬上前一步,语速极快,“她龙元即将溃散,仙医都束手无策。您能不能布一个幻镜,将我和她送回成婚之前?”
玉鼎真人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幻镜?回成婚之前?”
“杨戬,你可知这有多危险?时光不可逆,若强行扭转,不仅救不了寸心,你自己也有可能会陷入幻境,无法脱身。”
“我知道。”杨戬的眼神异常坚定,“可我不想看着她死。我欠她的,太多了,我必须还。”
玉鼎真人看着他,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性子,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更何况,杨戬对寸心,从来都不是毫无感情,只是那份感情被太多责任和误解掩盖了。
“罢了。”玉鼎真人起身,从袖中取出一面青铜镜。
“这是溯梦镜,能映照出人心深处最想回到的时光。我可以用它布下幻镜,但有一个条件——要让寸心在幻境中恢复,必须将她的真魂送入幻境。只是这样一来,她在幻境中的性格,可能会与现实大不相同,里面的场景也会随着你的心境随时改变。”
“只要能救她,怎样都好。”
玉鼎真人点点头,开始施法。
青铜镜在空中悬浮,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渐渐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
光圈里,渐渐浮现出灌江口的景象。
“等你入境后,我会将寸心的真魂注入幻境。记住,幻境只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后,若寸心的龙元能在幻境中重塑,她便能醒来;若不能,你会永远被困在幻境里。”
杨戬来不及向玉鼎真人道谢,拿起溯梦镜就离开了。
玉鼎真人看着空荡荡的洞府,轻轻摇了摇头:“痴儿啊痴儿,只盼这一次,你们能解开心中的结。”
杨戬睁开眼时,闻到了熟悉的桂花香气。
他躺在灌江口小院的竹床上,身上盖着薄毯。
院子里,传来女子洗衣的声音,哗啦啦的水声,混着桂花的甜香。
这是他当年在灌江口隐居时住的小院。
那时,他刚劈开桃山,母亲却被天庭处死,他心灰意冷,便带着哮天犬在这里隐居。
寸心就是在那时找到他的。
他坐起身,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弯腰洗衣,女子的长发披在肩上,发梢系着一根红色的丝带。
正是年轻时的寸心。
“寸心?”他试探着唤了一声。
女子转过身,脸上带着惊讶,随即露出一抹笑。
“你醒啦?”
杨戬看着她,有些发愣。
过往的寸心,每次见到他,眼神里总是带着几分急切和占有欲。可眼前的寸心,眼神清澈,笑容温和。
“怎么了?盯着我看什么?”寸心走过来,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快擦擦脸,粥都要凉了。”
杨戬接过毛巾,站起身,跟着她走进屋里。
屋里的小桌上,摆着一碗桂花粥,一碟咸菜,还有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桂花粥?”
听到这话,寸心盛粥的手一顿。她使劲回想了一遍,却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知晓面前这人的喜好,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却有着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