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面板里，“玄尘子”三个字后跟着鲜红的“高危反派”标签。
而他的任务，是看住他。
凌澌指节收拢，攥紧了一棵宁神草，汁液染绿指尖。
忽然，极细微的一声“咔嚓”，枯枝断折的轻响自身后传来。
不是风。
凌澌脊背瞬间绷直，体内道力无声流转，警惕骤升。他缓缓直起身，并未立即回头，神识如网般铺开——却感知不到任何妖气或人气。
只有一片空茫的死寂。
雪光刺眼，四周古木静立，投下歪斜的暗影。
他蹙眉，莫非听错了？
正当他心神微懈的刹那，一股极其强横的力量毫无预兆地自身后袭来！快得超越感知，狠得不容反抗！
凌澌只觉腰侧一麻，周身流转的道力竟被硬生生震散，下一刻，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上一棵覆雪的古松！
“噗——”
积雪簌簌落下，迷了眼。
一股巨力钳住他的手腕，反扣着压紧树干，另一只手如铁箍般瞬息锁住他的喉间命门，力道控制得极精准，不伤他，却彻底剥夺了他所有反抗的可能。
冷香袭来，带着一丝极熟悉的、若有若无的妖异气息，将他牢牢笼罩。
凌澌猛地抬头，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眸子里。
墨色的瞳仁，深处却像燃着幽焰，眼尾一颗小小泪痣，在雪光映照下，红得灼眼。
玄尘子。
不，此刻的他，身上没有半分清寂观主的淡泊出尘。红衣似血，墨发垂落，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近乎妖异的笑，美得惊心，也危险得致命。
“师……”凌澌刚吐出一个字，喉间的手指便微微收紧，截断了他后续的声音。
玄尘子俯身逼近，几乎与他鼻尖相抵，温热的呼吸带着那缕冷香，拂过他的耳廓。
“小道士……”声音低哑，含混着一种奇异的餍足与探究，与他平日教诲弟子时的清冷嗓音判若两人。
他鼻尖轻动，沿着凌澌的颈侧缓缓向上，如同猛兽确认所有物般，细细嗅着。
凌澌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冻。任务面板在意识海中疯狂闪烁警报，鲜红的“警告！”“目标异常！”“脱离剧情！”字样剧烈跳动，却被他强行屏蔽。
所有的计算、所有的任务流程，在这突如其来的、超出所有数据推演的逼近面前，全线溃散。
玄尘子最终停在他耳际，温软的唇瓣几乎要触碰到那滚烫的耳垂。
他低笑，气息灼热：
“你身上…怎么从头到脚，里里外外……”
“——全是我的味道？”
3
凌澌瞳孔骤缩。
不待他做出任何反应，那低哑的、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声音再次钻入耳膜，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砸得他神魂俱震：
“告诉你一个秘密……”
“当年养大你……”
温热的气息掠过最敏感的耳际，带来一阵剧烈的颤栗。
“可不是为了让你做道士的……”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又重得如山岳，狠狠撞入凌澌最深的心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