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下，拔出绑在腿上的另一把相对完好的匕首，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怪味的空气，侧身钻了进去。
隧道内部比想象中宽敞，但阴暗潮湿。脚下是黏腻的淤泥。走了大概几十米，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亮和人声。我贴着湿滑的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光源靠近。
通道尽头是一个相对开阔的地下空间，像是一个旧时代的地铁站台或大型地下管网的枢纽。中央生着一堆火，用的似乎是某种可燃的垃圾和废弃轮胎，火焰跳跃，黑烟缭绕，映照出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影。
我躲在一条大型管道破裂形成的阴影里，屏住呼吸，望了过去。
至少有上百人。男女老少，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或坐或卧，挤在这个地下空间里。他们的眼神大多麻木，但也有人在低声交谈，甚至有几个孩子在火堆旁追逐嬉戏——虽然动作也显得有气无力。这景象让我感到一阵眩晕。在这片死寂的废土上，竟然还存在着这样一个……群落？
然后，我的目光被火堆旁一个更大的景象吸引住了。
那里支着几口用旧油桶改造的大锅，锅里热气腾腾，翻滚着浑浊的汤水。几个人正用破旧的水瓢或罐头盒，从锅里舀出汤料，分给排着队的人群。分到汤的人立刻迫不及待地喝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锅里的东西……我仔细看去。那是一些被切割开的、煮得烂熟的肉块。形状和颜色……异常熟悉。
我的胃猛地抽搐了一下。我想起了昨天。昨天在那个废弃的超市里，我遇到的那个试图用生锈钢管攻击我的男人。他很强壮，挣扎得很厉害，费了我不少力气。最后我用钢筋捅穿了他的喉咙。处理“货物”时，我嫌他太瘦，筋肉太多，口感不好，只取走了最好的一部分，剩下的残躯，就随意丢弃在了超市的角落里。
而现在，那些被我丢弃的“残躯”，正躺在那些翻滚的油桶锅里。我甚至能看到一块皮肤上熟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