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拿着被判0分的满分试卷回家时，我戴着老花镜，费力地给她缝补校服上的破洞。
班主任在电话里尖酸刻薄：“就你家这条件，她能考满分？别打肿脸充胖子了，让她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挂了电话，一言不发地走进储藏室。
女儿跟过来，害怕地看着我从一个积满灰尘的箱子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印着国徽的特级教师资格证，和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刻着“国家命题组”字样的印章。
我吹了吹上面的灰，心里想着这些东西已经尘封太久了。女儿瞪大眼睛看着这些证件，我知道她心里有很多问题，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1.
储藏室里全是旧木头和灰尘的味道。我拿着那张特级教师资格证，红底烫金的封面在昏暗灯光下还是很亮眼。上面的国徽看起来很严肃。
女儿江瞳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眼神里全是困惑和震惊。
“妈，这是什么？”
我没有马上回答她，先把资格证和那枚黄铜印章小心放回丝绒盒子里。然后我蹲下身，擦掉她脸上的眼泪，看着她的眼睛问：“瞳瞳，你告诉妈妈，这张卷子你真的会做吗？”
江瞳用力点头，哭着说：“会！上面每道题都是妈妈你教过我的，我全都会！”
“好。”
我站起身，拿起那张被红笔画了大大的“0分”和“抄袭”的试卷。卷面很整洁，字写得很好，每道题的解题步骤都很完美。这就是一张满分试卷。班主任赵敏的评语就像脏东西一样，把这张好卷子弄脏了。
我心里很生气，这个女人凭什么这样对我女儿？瞳瞳从小就聪明，我教她数学的时候她总是一点就通。她能考满分有什么奇怪的？
我拿起手机，找出赵敏的号码直接打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赵敏那种很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江瞳妈妈？你又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商量，江瞳必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检讨，承认抄袭！”
我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破旧的小区，平静地说：“赵老师，我看了卷子，瞳瞳没有错。”
“没错？哈哈哈！”赵敏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你一个在菜市场卖菜的，你看得懂高三模拟卷吗？我告诉你，年级第一的陈思思这次都只考了148分，你女儿一个成绩中等的能考150分？她怎么不上天呢！”
我没理会她的嘲笑，只是问：“赵老师，你凭什么说她抄袭？”
“凭什么？她的解题思路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不对，比标准答案还要简单！这不是抄的是什么？我当了十年老师，什么学生没见过？这种为了面子不择手段的，我见多了！”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自己很有道理一样。
“哦？比标准答案还简单？”我笑了一下，“赵老师，有没有可能是标准答案本身就不够好呢？”
电话那边安静了。过了三秒，赵敏更生气了：“你什么意思？你敢质疑市教研室出的标准答案？你以为你是谁？疯了吧你！”
“我是谁不重要。”我看着女儿紧张的小脸，拍拍她的肩膀，“重要的是我女儿没有抄袭。明天我会去学校找你。我不仅要证明她没抄袭，我还要你为今天说的每一个字向我女儿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