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手机平静地说：“陈老，我女儿在学校被老师冤枉抄袭，学校不给解决，我想请您帮个忙。”
电话那头的陈老沉默了两秒，声音沉了下去：“哪个学校？哪个老师？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李主任和赵敏的脸色都变了。他们听出了这个声音里不容置疑的权威。李主任试探着问：“这位家长，您这是打给谁？”
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上“市教育局-陈局”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4.
李主任的脸从刚才的傲慢变成了惊恐。他哆哆嗦嗦地接过手机，对着话筒说话声音都变了调：“喂……喂？是陈局长吗？”
电话那头陈老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就是三中的教导主任？我问你，学生考了满分你们不表扬，反而说她抄袭，这是什么道理？你们三中就是靠打压天才学生来维持升学率的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像重锤一样砸在李主任心上。他的额头冒出冷汗，连连躬身，好像陈老就站在他面前。
“不不不，陈局长，您误会了，这里面有误会……”
“误会？”陈老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有什么误会，现在给我查清楚！如果那个叫江瞳的孩子是被冤枉的，你这个主任，还有那个班主任，都给我滚蛋！”
电话被“啪”的一声挂断。李主任拿着我的手机，手抖得像筛糠。他看向我的眼神从轻蔑变成了畏惧。
赵敏面如死灰。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穿着寒酸、看起来像个文盲的女人，一个电话就能打到市教育局局长的手机上。周围看热闹的老师和学生都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现在，”我从李主任手里拿回手机，声音依旧平静，“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关于我女儿被污蔑的事情了吗？”
李主任的腰弯得更低了，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江太太，您看这事闹的……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赵老师也是为了学生好，一时心急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他转头对赵敏厉声喝道：“赵敏！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江瞳同学和江太太道歉！”
赵敏的身体僵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让她给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母女道歉？她做不到！
“主任……我……”
“道歉！”李主任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歇斯底里。他的前途现在就捏在我手里，他怎么能不急？
赵敏咬着牙，嘴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了。她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她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这声道歉轻得像蚊子叫，充满了敷衍。我还没说话，江瞳先忍不住了。
“我不要你这样的道歉！”她红着眼睛，大声说，“你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你只是害怕我妈妈认识的人！”
我摸了摸女儿的头，看着赵敏说：“我女儿说的对。你的道歉我们不接受。”
“你别得寸进尺！”赵敏爆发了，“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闹得我丢了工作你才甘心吗？”
“我不想怎么样。”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女儿的公道。你污蔑她抄袭，在电话里辱骂我们，现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想了事？”
我停了停，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提高了音量。“我还是那个要求。公开考试，我来出题。如果我女儿考过了，你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承认你的错误，然后滚出教师队伍。如果你觉得我没资格出题，可以，让你们学校乃至全市最好的数学老师来出题，我们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