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事类型

现实向悬疑推理

主角名字

林晓

故事简介

林晓疑母亲养老院“失足”坠楼有诈,伪造身份当护工卧底,凭胸针里的蓝纤维线索,揪出过期药、器官交易黑幕,最终揭露母亲死亡真相。

1 伪造的“温顺”与藏在胸针里的刺

面试前第三遍调整领口时,我对着出租屋斑驳的镜子,把唇角弯成招聘启事里“有亲和力”的弧度。兜里的珍珠胸针硌着掌心,冰凉的金属搭扣抵着皮肤,像母亲没说完的话——三天前,“夕阳红养老院”的王院长在电梯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母亲晾衣服时“脚滑失足”,从三楼露台坠了下去,当场没了呼吸。

我赶去时,母亲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得过分整齐。浅灰色睡衣叠在床头,袖口还留着她缝补的针脚,可她戴了二十年的珍珠胸针不见了——那是父亲走时留给她的遗物,她连洗澡都要摘下来攥在手里。直到葬礼后整理母亲的旧丝巾,我才在丝巾褶皱里摸到那枚胸针,搭扣的缝隙里,卡着半片深蓝色的纤维,泛着廉价化纤的光泽,绝不是母亲衣柜里任何一件衣服的料子。

“林晓是吧?”招聘室的空调风带着霉味,护士长张姐把我的护工证翻得哗哗响。证件是我花三百块找人做的,照片磨了三层皮,学历栏填着“社区护理中专”,履历里编造了“两年居家护工经验”。她涂着暗红指甲油的手指停在照片上,“我们这儿老人多,脾气怪,你记住两条:第一,按时喂药喂饭,别跟老人瞎聊——他们脑子糊涂,说的话当不得真;第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尤其是露台和杂物间,没事别往那儿凑。”

我点头时,指节攥得发白,把胸针往裤兜深处塞了塞。走出招聘室,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混着老人特有的沉腐气息,扑面而来。302房间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看见李爷爷瘫在轮椅上,背对着我,枯瘦的手反复摩挲着膝盖,嘴里含混地念叨着什么,声音轻得像落在地上的棉絮。

“李爷爷,我是新来的护工林晓,以后我照顾您。”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尽量让声音软下来。他慢慢转过来,浑浊的眼睛里蒙着一层白翳,却死死盯着我的裤兜——胸针的位置。突然,他的手猛地伸过来,指甲陷进我的手腕,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蓝……蓝色……别喝……粥里有东西……”他的牙齿漏风,字句碎得像渣,可“蓝色”和“粥里”两个词,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里。我刚要追问,走廊里传来张姐的脚步声,李爷爷像被烫到似的,瞬间松开手,头埋得低低的,肩膀缩成一团,连呼吸都放轻了,只剩眼尾的皱纹里藏着怯意,像受惊的鸟躲着猎人。

“该喂药了。”张姐端着白瓷药盘进来,盘子里摆着三粒白色药片,她倒了点温水,把药片碾碎,搅拌成浑浊的液体。我看着她把碗递到李爷爷嘴边,李爷爷闭着嘴摇头,张姐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手指扣住李爷爷的下巴,强行把药灌了进去。药汁顺着李爷爷的嘴角往下流,他呛得咳嗽,眼泪混着药渍挂在下巴上。

“老人糊涂,你别跟他较真。”张姐擦了擦手,转身时扫了我一眼,“下午四点有家属探视,你提前把李爷爷的轮椅擦干净,别让人看出脏。”她走后,我蹲下来给李爷爷擦嘴角,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指了指窗外——露台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用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