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店上班,被一个五十岁的大叔点了。
他朋友起哄,说江总今天怎么换口味了,喜欢这种带刺的野玫瑰。
他没理会,只是死死盯着我的脸,问我妈叫什么。
我说了一个名字,他当场石化,然后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叫爸爸。」
我心想现在有钱人的XP都这么变态了吗?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钱色交易的开端。
却没想到,我叫的这一声「爸爸」,是向一个鸠占鹊巢二十年的女人,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而她们,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一场“意外死亡”的欢迎礼。
1、
养母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
经理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推开鎏金会所VIP包厢大门的那一刻,我攥紧了拳头。
成年人的世界,尊严是分期付款的奢侈品,而我的早就逾期了。
今晚,我就是来还债的。
浓郁的雪茄味混杂着昂贵的酒气,几乎让我窒息。
包厢里,一群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正众星捧月般围着沙发中央的男人。
他靠在那里,明明没说话,气场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江总,您看,这是我们新来的苏念,头牌,大学生,待开发。”
“干净,懂事。”经理谄媚地笑着,把我往前一推。
我险些跌倒,站稳后,垂下眼帘。
与这纸醉金迷格格不入的,是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廉价帆布鞋。
“老板们好,我叫苏念。”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音乐间隙里,清晰得可怕。
口哨声和哄笑声四起,一道道露骨的视线像手术刀,在我身上来回切割。
唯独那个被称为“江总”的男人,江海山,一言不发。
他的目光像两道利剑,钉在我的脸上,带着探究,带着审视,还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
他身边的朋友已经等不及了,大声起哄:“江总,别光看啊,验验货!”
“现在女大学生玩得最花了!”
“就是,这朵野玫瑰看着带劲!”
江海山抬了抬手,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他看我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件商品,更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古董,想碰,又怕碰碎了。
呵,鳄鱼的眼泪,最不值钱。
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多大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问题很突兀,完全不像一个来寻欢作乐的客人。
我心里警铃大作,以为是什么考验我应变能力的套话。
我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滴水不漏地回答:
“年纪不大,但阅历不少。”
“家里没人,不然也不会来这儿。”
“老板,您还满意吗?”
我刻意加重了“老板”两个字,试图把这诡异的气氛拉回钱色交易的正轨。
可他好像根本没听见我的话。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透过我的皮囊,看进我的灵魂。
“你妈妈呢?”
“她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脑海里闪过养母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和那张我从小看到大的、亲生母亲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可她的脸却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