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管家钟叔立刻表态:“我马上去查监控!”

半小时后,他一脸凝重地走回来。

“夫人,您房间门口的监控,那两天……坏了。”

“怎么会这么巧?”江若曦尖叫起来,“肯定是被家里不干净的人拿了!”

钟叔低下头,犹豫着说:“我……我在苏念小姐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

他摊开手,那条价值千万的翡翠项链,正静静地躺在他戴着白手套的掌心。

“是在床垫下面找到的。”

所有矛头,瞬间指向我。

我看到江海山看我的眼神,从震惊,到疑惑,最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失望。

演,接着演。

这拙劣的演技,不去横店领盒饭都屈才了。

可惜,我这人有个毛病,就喜欢砸别人的场子。

但我现在,不能。

我被江海山禁足了。

他让我“好好反省”。

我被关在华丽的房间里,像一只被拔了爪牙的困兽。

我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没有人会相信我。

血缘,亲情,在二十年的隔阂和她们母女的枕边风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必须靠自己。

我开始冷静地回忆每一个细节。

我想起钟叔找到项链时,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我想起每次刘玉珍母女刁难我时,钟叔都站在不远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超越一个管家应有的关切和维护。

最为致命的一点,为什么江若曦长得一点都不像我爹,反而和管家有那么几分神似?

一种荒谬的猜测,在我心底疯狂滋长。

那天晚上,我敲开了江海山的书房门。

我哭得撕心裂肺,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承认“错误”,说自己是一时糊涂,求他原谅。

我甚至主动提出,要去给江若曦道歉。

江海山看着我崩溃的样子,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她们以为我屈服了,以为我被驯服了。

她们放松了警惕。

指望父爱来拯救我?

别逗了。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在这个家里,我唯一能信的,只有我自己。

我利用送干洗衣物的机会,在江若曦的脏衣篮里,找到了一根她的长发。

我又趁打扫书房的时候,从江海山常用的那把梳子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一根头发。

我把它们分别装进密封袋,藏在内衣口袋里。

然后,我用攒下的最后一点钱,联系了以前在夜店认识的一个私家侦探。

我们在一个不起眼的后巷见了面。

“帮我做个亲子鉴定。”

“另外,帮我查查刘玉珍和这个叫钟叔的管家,二十多年前的所有事。”

我把东西和信息交给他,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我换上了一副逆来顺受的温顺面孔。

江若曦让我给她倒水,我倒。

刘玉珍让我给她捶腿,我捶。

我成了她们最听话的玩具,最卑微的佣人。

她们看着我被踩进泥里,笑得得意又猖狂。

她们不知道。

猎人要想打到狐狸,就得比狐狸更有耐心。

我现在,就是在织一张网,等着她们自投罗网。

3、

私家侦探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镜子前,给自己画上最精致的妆。

电话那头,他声音压得很低:“都查清楚了,两份报告,一个惊天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