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也就是刘玉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但很快又堆起一个温婉的笑容。
“女儿？海山，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
江海山语气沉重，“她是苏婉的女儿。”
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了。
刘玉珍的笑容彻底碎裂，而那个女孩，江若曦，看我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敌意。
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坨不小心粘在爱马仕包上的口香糖，又嫌恶，又不敢亲自动手撕。
晚餐的餐桌长得像个会议室。
精致的骨瓷餐具，繁复的西餐礼仪，和我笨拙的姿态格格不入。
气氛尴尬到冰点。
“苏念是吧？”刘玉珍终于开口，声音温柔得像一把裹着蜜的刀，“听海山说你刚回来，以前……是在哪里工作呀？”
我还没回答，江若曦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
“姐姐身上这股风尘味，闻着可真特别。”
我放下刀叉，抬眼看向她。
“是吗？总比某些人身上那股子鸠占鹊巢的馊味好闻。”
妈的，我社会底层混大的，比礼仪我不懂，比嘴臭，你们加起来都不够我打。
江若曦的脸“唰”地白了。
江海山重重地咳了一声。
这顿饭，不欢而散。
第二天，我把我准备了很久的设计作品集拿给江海山看。
那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唯一的骄傲。
“好！有灵气！不愧是苏婉的女儿！”江海山看后，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站在一旁的江若曦，嫉妒得指甲都快嵌进掌心。
我以为，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太天真了。
两天后，江若曦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作品，风光无限地入围了一个重要的设计新人赛。
她还抢先一步，在社交媒体上发了动态，配图是我的设计稿，文字却意有所指：
【灵感被窃取，真的很难过。但没关系，原创永远是最好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江海山拿着手机，脸色铁青地来质问我。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那张颠倒黑白的截图，气得浑身发抖。
“是她抄我的！”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江若曦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你刚回来，想做出点成绩，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刘玉珍也适时地走过来，搂住江若曦，柔声对江海山说：“海山，你别生气。念念刚从外面回来，可能不懂规矩，想走捷径，你多担待。”
一唱一和，天衣无缝。
我百口莫辩，像个被围观的傻子。
鸠占鹊巢久了，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可笑，偷来的羽毛，再怎么插在身上，也变不成翅膀。
这件事后，刘玉珍对我“亲热”了许多。
她假意带我熟悉家中环境，特意打开她的珠宝室。
“念念你看，这条翡翠项链，是你爸爸送我的结婚纪念礼物，价值千万呢。”
她拿起那串绿得滴水的项链，在我面前炫耀。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
几天后，家庭晚宴上，刘玉珍突然惊呼一声。
“我的项链不见了！”
她脸色煞白，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我，“家里最近也没来外人，怎么会……”
她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