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十五分，微信终于弹出提示音。不是文字，是条 30 秒的语音。苏飏点开，程蔓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背景里有嘈杂的音乐声，像是在酒吧：“小苏，你是不是讨厌我啊？我就是觉得你很特别…… 比那些跟在我后面要资源的男人干净多了。明天是我生日，我就想请你吃顿饭，就我们两个，好不好？我订了‘外滩十八号’的靠窗位，能看见黄浦江的夜景。”
苏飏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他想起白天在公司，同事们暧昧的眼神；想起张阿姨说 “你女朋友真漂亮” 时的笑容；想起程蔓那句 “比那些男人干净多了”—— 原来在她眼里，他只是个 “干净” 的玩物，是她在商场上见惯了油腻男人后，想找的一点 “新鲜”。
那天晚上，苏飏没睡。他坐在书桌前，翻出大学时的照片 —— 照片里他穿着篮球服，和室友们在操场上勾肩搭背，阳光洒在脸上，笑得没心没肺。那时候他以为，毕业后来魔都，能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成绩，能在这座充满活力的城市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可现在，他却像一只被困在蛛网里的蝴蝶，连扇动翅膀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苏飏顶着黑眼圈去公司，刚走到大楼门口，就看见一辆红色保时捷停在喷泉旁边。车身上贴着银色的拉花，引擎盖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奶油蛋糕，蛋糕上用巧克力写着 “程蔓生日快乐”，周围还摆着一圈粉色玫瑰。
程蔓靠在车门上，穿着一条火红的连衣裙，裙摆到膝盖上方，露出白皙的小腿，脚上踩着红色高跟鞋。她看见苏飏，立刻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车钥匙：“小苏，上车吧，我们去‘外滩十八号’吃午饭，下午我放你假。”
周围的人立刻围了过来，有拍照的，有议论的。苏飏的同事小王挤到他身边，小声说：“苏飏，你跟程总到底什么关系啊？这也太高调了吧。” 另一个女生笑着说：“苏总又有钱又漂亮，苏飏你赚了啊。”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苏飏心上，他攥紧公文包的带子，指节泛白，语气冷得像冰：“程总，请您尊重我，也尊重您自己。我只是您的对接下属，没有义务陪您过生日。”
程蔓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酒红色的指甲掐进掌心，眼底闪过一丝难堪，可很快又被执拗取代：“我只是想和你吃顿饭，这也有错吗？我给你买蛋糕，陪你加班，打听你的喜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您没错，错在您越界了。” 苏飏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不需要您的蛋糕，不需要您的关心，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工作，请您别再纠缠我了！”
“纠缠？” 程蔓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苏飏，你以为我缺男人吗？我身边追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外滩！我就是喜欢你，想对你好，这碍着谁了？” 她伸手想去拉苏飏的胳膊，苏飏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的手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程总！” 苏飏扶住她的胳膊，语气里带着无奈，“我真的对您没感觉，您放过我吧。”
“我不放！” 程蔓甩开他的手，眼睛红了，“除非你跟我去吃饭，否则这个‘明漾’的项目，我就撤资！你们公司今年的业绩，你自己看着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