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物业的保安跑了过来，对着程蔓说：“程女士，这里是公司大楼门口，您这样影响不好，麻烦您把车挪走。” 程蔓瞪了保安一眼，又看向苏飏，眼神里带着威胁：“苏飏，我给你半小时，你要是不来找我，后果你自己承担。” 说完，她转身坐进保时捷，引擎轰鸣着，却没开走，就停在原地。
苏飏站在原地，浑身冰凉。他知道程蔓说到做到 ——“明漾” 的项目占公司今年业绩的三分之一，要是真撤资，不仅他要被开除，整个策划部都可能受影响。可他更清楚，要是这次妥协了，以后只会被程蔓缠得更紧，永无宁日。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大楼，直接去了总监办公室。总监正在看报表，看见他进来，抬头问：“苏飏，你跟程总到底怎么回事？楼下都闹开了。”
“总监，我想辞职。” 苏飏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程总的态度您也看到了，我没办法再跟她对接项目，也不想因为我影响公司。”
总监愣住了，放下手里的笔，叹了口气：“苏飏，我知道你委屈。程总那边我去沟通，她就是脾气急了点，没有坏心。你刚毕业，这份工作不容易，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总监。” 苏飏从口袋里掏出辞职信，放在桌上，“我昨天已经想好了，我想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总监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拿起辞职信，签了字：“好吧，我不拦你。你的工资会在月底打到你卡上，以后要是想回来，随时找我。”
苏飏说了声 “谢谢”，转身走出总监办公室。他回到工位，收拾东西的动作很快 —— 桌上的笔记本、笔、文件夹，还有程蔓送的那盆多肉（他一直没浇过水，叶子已经有点发黄），都被他塞进纸箱里。同事们看着他，没人说话，只有小王走过来，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苏飏，以后有事联系。”
苏飏点点头，抱着纸箱走出公司。红色保时捷还停在门口，程蔓坐在车里，看见他，立刻降下车窗：“苏飏，你真要走？”
苏飏没说话，绕过车，快步走向地铁站。他不敢回头，怕看见程蔓的眼神，更怕自己会动摇。地铁里人很多，他挤在角落，抱着纸箱，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广告牌，忽然觉得很疲惫 —— 他来魔都才半个月，却像过了半年那么久。
回到出租屋，苏飏连夜收拾行李。他把衣服叠进行李箱，把书籍装进纸箱，把大学时的照片放进钱包里。凌晨三点，他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张阿姨家的灯还亮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告别 —— 他怕张阿姨再提起程蔓，更怕自己会舍不得这个住了半个月的地方。
出租车驶离 “晨光里” 小区时，苏飏回头看了一眼。路灯下，小区的大门模糊成一个黑点，他忽然想起刚搬来那天，张阿姨帮他拎行李，笑着说 “小苏，以后有什么事跟阿姨说”。那时候他觉得，魔都虽然大，却也有温暖的地方。可现在，这份温暖，却被程蔓的纠缠搅得面目全非。
他在手机上订了第二天早上七点飞往昆明的机票 —— 选择昆明，是因为大学时室友是昆明人，总跟他说昆明的天气好，四季如春，有滇池，有斗南花市，有吃不完的菌子火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