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看什么？那么出神。”陆泽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恰好对上了沈修看过来的目光。两个男人隔空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电光火石。
陆泽了然地笑了笑，低声在我耳边说：“启航的沈总，我们的老对手了。听说，林总监曾是他的左膀右臂？”
业内的传闻，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为‘星海’服务。”
“我喜欢你的坦诚。”陆泽眼中的欣赏更甚，他忽然朝我伸出手臂，姿态绅士，“那么，不介意我借林总监壮壮声势，去和我们的老对手打个招呼吧？”
我略一迟疑。我知道，这是陆泽在试探我，也是在向外界宣告，我林未，是他的人。
我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臂弯里，指尖触到他昂贵西装的料子。
我们一起，巧笑嫣嫣地，朝着沈修走去。
每走近一步，我都能感觉到沈修身上散发出的寒意更重一分。他死死地盯着我搭在陆泽手臂上的手，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仿佛要将我吞噬。
“沈总，好久不见。”我率先开口，声音客套而疏离，仿佛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业伙伴。
沈修的目光从我脸上，缓缓移到陆泽脸上，最后又回到我身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个字都没说。
反倒是他身边的周晚晚，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柔柔地笑道：“林小姐，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厉害，修哥他呀，总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是他见过最有才华的女人呢。可惜了，要是你当初没走……”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看似夸赞，实则是在宣示主权，提醒我，无论我多有才华，如今站在沈修身边的人是她。
我勾起唇角，笑容明媚却不达眼底：“是吗？那我也要谢谢沈总当年的‘不留之恩’，否则，也没有我的今天。陆总，您说对吗？”
我侧头看向陆泽，他非常配合地收紧了手臂，让我离他更近了一些，宠溺地笑道：“当然。明珠蒙尘，总要有人懂得擦拭。林总监是‘星海’的瑰宝，我不会让任何人把她抢走。”
这番话一语双关，既是对我的肯定，也是对沈修的挑衅。
我清晰地看到，沈修的脸色在我这句话和陆泽的配合下，瞬间苍白如纸。他握着酒杯的手指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场无声的硝烟，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弥漫。
3 旧情难断
那次酒会之后，沈修开始以各种方式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他会“恰好”在我常去的咖啡店买咖啡，然后沉默地坐在角落，一看就是一个下午；他会“偶然”在我家楼下的停车场出现，靠着车门抽烟，满身疲惫与落寞；他甚至会以谈合作的名义，直接到“星海”来堵我。
对于这些，我一概视而不见。
直到一次加班到深夜，我在公司地下车库被他拦住了去路。
“未未。”
他高大的身躯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萧索，几天不见，他瘦了很多，眼下的乌青暴露了他的疲惫。他身上还带着酒气，显然是刚从某个应酬上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