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为了护我,被咬伤,导致癫痫发作,不治身亡。
嫂子方菲抱着哭闹的侄子,护着她的伯恩山犬。
“我的狗可是上过大学的,明是非懂道理,要不是你偷了乖宝的东西,也不会攻击你。”
一个嚣张惯犯的妈,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偷儿子,真是天生母子。
大哥顶着嫂子贪婪不满的目光把金镯子丢给我。
“江尧癫痫发作,我们也送医院了,医生救不了,我们有什么办法?狗不懂事,难道你想要它偿命。”
母亲抱着江尧的骨灰盒,作势往窗外扔。
“没嫁出去就胳膊往外拐,要是嫁了,是不是不认你妈了?”
“你个没良心,我养大你容易吗?要是早知道你长大不认娘,我就不浪费粮食,丢你在雪地里给狼叼了。”
我不能让江尧留在这肮脏的地方,断绝关系,心如死灰地抱着江尧骨灰盒离开了家。
前两天,母亲以重病晚期想见我最后一面为由,骗我回了家。
“我们只有这一世的缘分,下辈子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妈只想死前见你一面。”
我询问了好几个同乡,得到一致的答案,母亲住院快死了。
心软一次换来灭顶之灾。
护士过来换点滴,把医缴单递给我。
“李清悦,你母亲说她没钱,住院费用你自己出。”
我裹着医院的被单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去附近的银行取钱。
为了控制我,妈妈以手机有辐射对胎儿发育不好为由收走了。
我除了身份证,银行卡没敢带。
曾经一次,回家过年,妈妈偷拿我的银行卡和身份证,把我攒下的二十万全取了。
转头就给大哥提了一辆车。
“男人没车像什么样?你哥有车也方便去接你。”
“一天天就知道计较,等你嫁人受委屈了,还不得靠你哥给你撑腰。”
大哥永远只会站在妈妈后面冷眼旁观,加入施暴者的队列踹我一脚,证明他是男子汉。
也许爸爸在的话,我会好过一些,他给我取名为天亮的“晓晓”。
可是妈妈给我登记户口本时,告诉工作人员,我的名字是“小人”的“小。”
现在身份证上,我的名字叫李清悦,用一万跟妈妈换的户口本一次使用权。
我缴了费,蜷着身子缩着进病房被子里。
黑夜如此漫长,婴儿的哭泣声、控诉声针扎一样刺痛我的心。
我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一遍又一遍的忏悔,可是尖锐的啼哭声不绝于耳。
4
日上三更,妈妈带着哥嫂一家三口来看我。
妈妈友好地和隔壁新入住的病人家属打招呼。
妈妈把我架起来靠在床头。
“小小,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妹呀!你要振作起来,你好好活着,对江尧和孩子才是最好的。”
“清悦,嫂子给你熬了海鲜粥,趁热乎,味道鲜,好入口。”
嫂子拍了拍侄子。
“姑姑,好起来给我买月饼。”
昨天就因为侄子给我一块月饼,疯狗嗅到味道,跟我一路,最后在楼梯口扑倒我。
我帘下眼底的寒光,再等三天。
母亲舀起海鲜粥,直接怼入我嘴唇。
“这么大的孩子,还不好好吃饭。”
酸臭变质海鲜粥一入口,我直接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