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舔上指尖,疼得舒服。
有人小声问:“沈队,要不要……”
沈慊抬手,示意别乱动。
我烤了会儿手,起身,拍了拍屁股:“谢了,火不错,下次还。”
我往外走,一步两步三步——
“等等。”
沈慊追来,压低声音:“你去哪?”
我头也不回:“去不死。”
他拽住我胳膊,掌心滚烫:“别闹,外面尸潮刚过去,你一个人——”
我甩开他,力道大得自己都晃:“沈队,别犯贱,我死了你不是更干净?”
他僵在原地,火光映得脸色发青。
我走进黑夜,听见身后白萋喊他,声音带着哭腔。
我舔舔虎牙,尝到铁锈味,不知道是谁的血。
系统突然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波动,是否收割?”
我嗤笑:“他值几个积分?”
“零,负,倒贴。”
“那就让他烂着。”
我找了栋半塌的图书馆过夜,书架像墓碑,书页被风翻得哗哗响,像无数幽灵在鼓掌。
我缩在柜台后,抱膝,数心跳。
一想到沈慊刚才的眼神,我就想把眼珠子抠出来喂狗。
狗都不吃。
半夜,楼下传来脚步声,轻得像猫,却踩碎了我的梦。
我摸黑滑下扶梯,刀反握,贴墙。
月光里,白萋站着,白裙染泥,像被踩扁的百合。
她看见我,扑通跪下:“祀姐姐,救我。”
我蹲下来,用刀背抬起她下巴:“怎么,沈慊护不住你?”
她泪珠滚得比台词快:“他受伤了,高烧,药在你这,我知道。”
我笑了:“我看上去像开慈善超市的?”
她抓住我裤脚:“你要我怎样都行,磕头、陪睡、当诱饵,换一支抗生素。”
我盯了她两秒,起身,从背包摸出小指大的玻璃瓶,抛给她。
“滚。”
她连滚带爬走后,我靠在书架,突然大笑,笑得肋骨发疼。
原来我也能当别人命里的阎王。
天没亮,我离开图书馆,往城北的“蜂巢”走。
那是座废弃实验楼,传言有疫苗,也有去无回。
系统怂恿我:“拿到原始株,积分翻倍,可换‘自由通行证’——脱离位面。”
我舔舔干裂的唇:“自由?听着像鬼扯。”
我还是去了。
楼外铁门锈成麻花,我剪开钻进去,黑暗像浓稠的墨。
电梯井成了竖井,我攀着钢索下到底层,掌心磨得血肉模糊。
灯光突然亮起,刺得我闭眼。
再睁开,沈慊站在走廊尽头,胸口缠着染血绷带,枪对我眉心。
“祀遥,把疫苗留下。”
我晃了晃手里的金属箱:“想要?拿命换。”
他一步步走近,脸色白得透明:“你别逼我。”
我嗤笑:“逼你?三年前你捅我那刀,可比这狠。”
他眼里浮出红丝:“我当时……没办法。”
“嗯,你没办法,所以我死了。”
我抬手,把箱子抛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