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去接，我欺身而上，膝盖顶他伤口，他闷哼，枪掉地。
我掐住他脖子，把他抵在墙，五指慢慢收。
他喘得像破风箱，却伸手摸我脸，指腹擦过旧疤：“疼吗？”
我愣了半秒，随即笑出声：“沈慊，你他妈演苦情晚了呢。”
我松开他，捡起枪，对准他膝盖：“滚，别再出现，下次我手滑。”
我转身进实验室，关门，反锁。
背后玻璃墙里，疫苗在冷光下泛蓝，像一汪小小的海。
我伸手，指尖刚碰到，整栋楼猛地摇晃，警报尖叫。
“警告，尸潮破门，倒计时六十秒。”
我骂了句脏话，把疫苗塞进内袋，踹门冲出去。
走廊尽头，沈慊没走，他扶着墙，血从纱布渗出，像开败的梅。
他伸手：“一起走。”
我没搭理，往应急通道跑。
楼梯塌了半截，我跳下去，脚崴得咯吱响。
身后他追来，脚步踉跄。
一楼大厅，玻璃门碎成獠牙，尸群涌入，像黑色洪水。
我开枪扫射，子弹打空，拔刀肉搏。
沈慊挡在我侧翼，枪火映得他眼睫发亮。
一只高阶变异体扑来，利爪直掏我心窝。
沈慊猛地转身，把我护进怀，爪刃穿透他肩胛，血喷了我一脸。
我听见他闷哼，像被踩痛的兽。
我反手一刀，削掉那怪物半边脑袋，脑浆溅了满地。
更多丧尸涌来，我拖着他退进电梯井，按下手雷保险，扔出去。
轰——
世界瞬间安静，只剩尘土飞扬。
我们摔进地下二层，黑暗里，我摸到他血如泉涌。
我撕开他衣服，把疫苗扎自己胳膊，抽出半管血推给他。
他按住我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值得……”
我冷笑：“闭嘴，你欠我一条命，没还完前，阎王都不敢收你。”
他昏迷前，指腹擦过我唇，留下一道血痕，像旧时代的情人咒。
我背着他，在废墟里爬了两天两夜，找到一处临时诊所。
医生看他伤口，摇头：“没抗生素，熬不过今晚。”
我掏出最后一支药，掰开安瓿，推入他静脉。
我坐在走廊长椅，抱头，突然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系统蹦跶：“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是否启动‘记忆清除’？”
我骂它滚。
沈慊醒来，第一眼找我。
我站在门口，没进去。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祀遥，过来。”
我转身走。
他拔了针追，摔在地上，跪爬着拽住我鞋带：“别走，我偿命。”
我蹲下来，掰开他手指，一根一根：“沈慊，你的命早在我死那天就烂了，别拿来脏我轮回路。”
我走出诊所，阳光刺目，像一场迟到的审判。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度97%，脱离通道开启，是否返回原世界？”
我望着远处废墟，轻声：“再等等。”
我回到那座图书馆，把剩余炸药埋进承重墙，点火。
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