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疼姐姐”,眼底却藏着掩不住的得意——前世就是这样,父亲被她们母女俩的话哄住,对林晚卿愈发厌恶;而太子萧景渊到访时,更是被她们误导,当场提出退婚,彻底断了林晚卿的生路。这一世,她以为一切还会像前世一样顺利。
镇国公林振海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节都泛了白。他本就因林晚卿“私通”之事心烦意乱,如今又听说她“打伤嬷嬷、不知悔改”,更是怒火中烧,正要下令让人去柴房把林晚卿拖出来,好好教训一顿,门外忽然传来管家恭敬的通报声:“启禀国公爷,太子殿下驾到——”
周氏和林婉儿都愣住了——太子怎么来得这么快?她们还没来得及串通好说辞,怎么抹黑林晚卿呢!
周氏反应最快,立刻擦干眼泪,换上谄媚的笑容,拉着林婉儿快步迎了上去。她快走几步,对着刚进门的萧景渊屈膝行礼,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不知太子殿下驾临,臣妾与小女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快,快请坐,来人,奉上好茶——要那刚从江南运来的碧螺春!”
萧景渊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腰束玉带,玉带上挂着一块羊脂白玉佩,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他目光扫过周氏母女,没有停留,径直看向主位上的林振海,沉声道:“镇国公,本殿今日来,是要见林晚卿。”
林振海面露难色,起身拱手道:“太子殿下,小女她……她犯了‘私通外男’的大错,如今被关在柴房,衣衫褴褛,实在不便见您,恐污了殿下的眼。不如……不如等此事了结,再让她给殿下请安?”
“父亲,女儿在这儿。”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前厅的沉默。众人回头,只见林晚卿缓步走了进来。她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囚衣,头发只用一根普通的木簪简单挽着,脸上虽带着几分憔悴,却难掩眉眼间的清丽风骨——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只是那双眼睛,不再是往日的怯懦躲闪,而是亮得惊人,像淬了寒星,直直地看向萧景渊。
周氏心中一慌,连忙上前一步,挡在林晚卿面前,对着萧景渊笑道:“太子殿下,您看晚卿这模样,实在狼狈。不如让她先回院子梳洗一番,换上干净衣服,再来见您?这样也显得郑重些。”她怕林晚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坏了她的计划。
“周氏,”林晚卿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与太子殿下有婚约在身,他要见我,是天经地义。你一个继母,既非我的生母,又非府中主母(注:林振海的正妻早逝,周氏只是继室,未被扶正),有什么资格拦着我见太子殿下?”
萧景渊皱了皱眉,看向周氏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悦。他虽对林晚卿没什么情意,当初定下婚约也只是碍于镇国公府的势力,却也反感周氏这种越俎代庖、故意刁难嫡女的做派。
林晚卿趁机走到萧景渊面前,屈膝福了福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殿下,女儿有一事相求,还请殿下为女儿做主。女儿被诬陷‘私通外男’,关进柴房,可女儿这三天来,从未踏出柴房半步——柴房外有两个婆子日夜看守,殿下若不信,可传她们来问。周氏说她亲眼看到女儿与‘奸夫’私会,那便请她说出,‘奸夫’姓甚名谁、是何身份,又在何时何地与女儿私会。若她能说出来,女儿甘愿认罪,接受沉塘之刑,绝无半句怨言;若说不出来,便是她故意诬陷嫡女,按国公府家规,当杖责五十,逐出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