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连他自己都开始惊讶于自己的适应能力。或许每个人体内都藏着另一个性别的自己，只是平时没有机会表现出来罢了。
3 真假难辨
周日晚六点，林默穿着女装，化着全妆，戴着假发和丝巾，别扭地站在陈浩奶奶家门前。他感觉自己像个即将引爆的炸弹，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放松点，你这样反而更可疑。"陈浩低声提醒，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记住，你叫林梦，是我同事，我们交往三个月了。少说话，多微笑，奶奶眼睛不好，不会看出来的。"
林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表情自然些："我尽量。"
陈浩掏出钥匙开门，屋内飘来一股淡淡的中药味。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盹，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
"奶奶，我们回来了。"陈浩轻声唤道。
老人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但在看到林默的瞬间突然亮了起来："这就是小梦吧？快过来让奶奶看看。"
林默紧张地看了陈浩一眼，在陈浩鼓励的眼神下，迈着尽可能优雅的步伐走到奶奶面前。
"奶奶好，我是林梦。"他刻意提高了音调，让声音听起来更接近女声。
奶奶拉住他的手，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满是皱纹的手温暖而干燥。林默的心跳得厉害，生怕被看出破绽。
"好，好漂亮的姑娘。"奶奶笑眯眯地说，眼神似乎比陈浩描述的要好得多，"浩浩终于有出息了，找到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林默松了口气，看来第一关是过了。他顺从地在奶奶身边坐下，接过陈浩递来的茶水。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相对顺利。奶奶主要问了一些家常问题——家里几口人、做什么工作、和陈浩怎么认识的。林默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剧本一一作答，偶尔陈浩还会帮忙打圆场。
就在林默以为这场闹剧即将顺利结束时，门外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陈浩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个反应完全不在剧本之内。
"谁还有钥匙？"林默用口型无声地问。
陈浩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已经被推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提着公文包的中年女性走了进来。
"姑姑？你怎么来了？"陈浩站起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
被称作姑姑的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气质干练。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客厅，最后定格在林默身上。
"这就是你女朋友？"姑姑放下公文包，语气不冷不热，"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今天要带人回来？"
奶奶插话道："慧芳，你看浩浩的女朋友多标致，叫林梦，是他同事。"
姑姑——陈慧芳走近几步，仔细打量着林默，那眼神像是要把他从里到外看透一样。林默感到后背开始冒冷汗，他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调整坐姿，希望自己看起来更像个真正的女性。
"林小姐在哪里高就？"姑姑在对面沙发坐下，交叉双腿，一副审讯的架势。
"我和陈浩是同一家公司的，我在市场部。"林默按照预定剧本回答。
"哦？哪家分公司？你们部门经理是谁？"
林默心里一沉，陈浩可没告诉他姑姑会对公司结构这么了解。他含糊地说："我在总部市场部，我们经理是王总监。"
"王总监？王明吗？"姑姑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