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似乎没察觉其中的暗流涌动，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但姑姑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她显然不再相信他们的表演。
接下来的十分钟成了林默人生中最漫长的煎熬。姑姑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是精心设计的陷阱：问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问林默的生日、问他们最近一次吵架的原因……尽管他们尽力圆谎，但破绽越来越多。
最后，姑姑突然站起身：“林小姐，能帮我把阳台上的花盆搬进来吗？晚上可能会下雨。”
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测试。那盆植物看起来不小，一般女性一个人搬动肯定吃力。
林默陷入两难。如果他轻松搬动花盆，就会暴露自己的力量不符合女性特征；如果假装搬不动，又可能被质疑是否真的经常健身（他刚才声称的爱好之一）。
最终，他选择折中方案——假装有些吃力但最终还是独自搬起了花盆。他走到阳台，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搬起那个其实并不算重的花盆。
回到客厅时，姑姑的表情高深莫测。林默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过关，但至少没有当场被拆穿。
“奶奶，我们真的该走了。”陈浩再次起身，这次语气坚决了许多。
奶奶这次没有阻拦，只是依依不舍地拉着林默的手：“小梦啊，以后常来玩。浩浩要是欺负你，就跟奶奶说。”
林默心中涌起一股愧疚。奶奶的真诚和善意让他为自己参与这场骗局而感到羞愧。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门时，姑姑突然说：“浩浩，你留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说。林小姐，能自己打车回去吗？”
陈浩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林默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但陈浩微微摇头，示意他先离开。
林默独自一人走出楼道，夜风拂面，他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这场戏比他想象的要难演得多，而姑姑的突然出现和犀利质疑更是完全在意料之外。
他回头望了一眼陈浩奶奶家的窗户，隐约感到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
5 惊天秘密
林默打车回到自己的公寓，一路上心神不宁。他试着给陈浩发了几条微信，都没有回复。这种反常的沉默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卸妆、换回男装的过程异常漫长。当假发被摘下，粉底被洗掉，镜子里重新出现那张熟悉的脸时，林默竟感到一丝陌生。短短几个小时的女性体验，仿佛在他身份认知上划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直到晚上十一点，陈浩才终于回电。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异常疲惫：“默默，出事了。”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被你姑姑识破了？”
“比那更糟。”陈浩长叹一声，“姑姑直接摊牌了，她说她早就看出你是男扮女装。”
林默闭上眼睛，感到一阵眩晕：“然后呢？”
“然后她告诉我一个惊天秘密。”陈浩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我姑姑，陈慧芳，其实是个男人。”
林默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什么？！这不可能！”
“我也希望是假的，但这是事实。”陈浩的声音里充满难以置信，“她说——或者说他，从出生就是性别错置，生理上是男性，但一直以女性身份生活。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快就看穿了你，因为他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