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次，又会是谁？
市场总监李盛，那个在上次会议中第一个发笑的男人，此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
苏曼的目光，果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李总，”她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我看了您主导的，在东南亚的‘新城’地产项目。从报告上看，非常成功，利润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堪称业内奇迹。我很佩服您的能力。”
李盛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听这口气，似乎不是来找麻烦的。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苏总监过奖了，都是团队的功劳。”
“是啊，团队的功劳。”苏曼点点头，话锋却猛地一转，“但是，这么赚钱的项目，为什么我们天盛资本，却只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剩下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都由一家在开曼群岛注册的，名为‘荣耀投资’的公司持有呢？”
李盛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这……这是商业合作的需要，对方提供了当地最重要的资源……”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
“资源？”苏曼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查了一下，这家‘荣耀投资’的注册法人，叫Liya，是李总您女儿的英文名。而且，这家公司的注册资本，只有一万美金。李总，您能告诉我，您女儿是用这一万美金，撬动了什么样惊天动地的‘资源’，能在一个价值数十亿的项目里，拿走八成的利润吗？”
李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苏曼，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血口喷人！这是污蔑！你这是在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隐私？”苏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讥诮，“当你们用同样的手段，把我父亲的所有隐私都翻出来，泼上脏水，钉在耻辱柱上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谈隐私？”
这句话，她几乎是贴着地面说出来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震惊地看着苏曼，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了一个早已被他们遗忘的名字——苏文谦。
那个曾经也是坐在这张桌子旁，最终却以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生命的前任财务天才。
苏曼……苏文谦……
原来是她。
她是回来报仇的！
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每一个人。他们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职场斗争，也不是什么新人立威。
这是一场时隔十年的，来自地狱的复仇！
张维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也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惊骇。他死死地盯着苏曼，仿佛想要从她那张酷似其母的脸上，找出苏文谦当年的影子。
“很好。”他缓缓地鼓起了掌，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苏文谦的女儿，果然有几分他当年的风骨。我开始对这场游戏，有点兴趣了。”
苏曼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张董，这不是游戏。”她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审判。”
她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脸色惨白的董事，一字一句地说道：
“下一个，轮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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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苏文谦的女儿！”
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在天盛资本的顶层疯狂蔓延。恐惧，取代了最初的轻蔑和看戏心态，成了笼罩在所有董事心头的阴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