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再把苏曼当成一个闯入者，而是视为一个来自地狱的索魂者。
李盛，步了王海福的后尘。
苏曼甚至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就在那场董事会结束的当天下午，她就将“荣耀投资”利用阴阳合同，将天盛资本的利润大量转移至海外的全部证据，连同李盛女儿在国外奢侈消费的详细账单，一起打包，呈递给了董事会监察部和税务部门。
证据链完整、清晰，无可辩驳。
李盛被停职调查，他所构建的那个庞大的海外资产帝国，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连续两个月，连续两位董事，以同样的方式，被精准地狙杀。苏曼的手段，快、准、狠，不留任何余地，就像一个最高明的外科医生，总能一刀就切中目标的要害。
董事会里，人人自危。
剩下的九个人，开始疯狂地自查，试图找出自己账目上的漏洞。他们就像一群被惊扰的鬣狗，彼此之间充满了猜忌和怀疑，曾经坚固的利益联盟，开始出现裂痕。
而苏凡，却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所事事的“花瓶”。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看报告，喝咖啡，偶尔还会因为一部热播的电视剧，和她的助理讨论几句。
她越是平静，其他人就越是恐惧。
这种未知的、等待审判降临的折磨，比直接的攻击，更让人崩溃。
法务总监陈森，是这些人里最先沉不住气的一个。
他不像王海福和李盛那样，有具体的业务和账目。他掌管的是法务，是公司的“刀”，也是公司的“盾”。当年给苏文谦定罪的整个法律文件体系，就是由他一手构建的。
他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把柄。但他依旧感到不安。
这种不安，源于苏曼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陈森决定主动出击。
他利用职权，开始秘密调查苏曼。他想知道，她究竟掌握了什么，她的信息来源是哪里，她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然而，苏曼的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名校毕业，履历完美，进入天盛之前的几家公司，对她的评价都是“聪明、勤奋，但缺乏魄力”。没有任何污点。
陈森不相信。他觉得，这完美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他开始动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找了私家侦探，24小时跟踪苏曼。
苏曼对此，了如指掌。
她公寓里的反窃听和反偷拍设备，是军用级别的。那个私家侦探从开始跟踪她的第一天起，他的一举一动，就反过来被苏曼的“雇主”，那个神秘的地下组织，监控得一清二楚。
苏曼决定，给陈森一个他永远也忘不掉的“惊喜”。
她像往常一样下班，开车回家。但她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在城市里兜了几个圈子，最后，将车停在了一家会员制的心理诊所门口。
跟踪她的私家侦探，立刻将这个信息报告给了陈森。
“心理诊所？”陈森皱起了眉头。
一个复仇者，去看心理医生？这听起来，很合理，又很……不寻常。他有一种直觉，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想办法，搞到她的诊疗记录。”陈森下达了指令。
这正是苏曼想要的。
她走进诊所，在一个独立的房间里，和一位白发苍苍的心理医生，聊了一个小时。她们聊的，不是她的复仇计划，而是天气，是莫奈的画，是肖邦的夜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