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董事，虽然心有不悦，但在张维霖默许的眼神下，也只能纷纷表示同意。
于是，天盛资本历史上最荒诞的一幕上演了。整个董事会，连同苏曼，集体前往一家瑞士的顶级心理健康评估中心，进行为期三天的封闭式评估。
陈森以为，这是他为苏曼准备的坟墓。
他却不知道，自己正亲手，为整个董事会，敲响了丧钟。
那家评估中心，表面上是瑞士的权威机构，但其背后最大的股东，正是苏曼的“雇主”。
从他们踏入评估中心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进入了一个由苏曼亲手为他们打造的、插翅难飞的“审讯室”。
在这里，没有商业机密，没有法律顾问，没有权力光环。只有专业的心理分析师，和那些能探究到人内心最深处秘密的精密仪器。
在第一天的评估中，心理医生们就发现，这些在中国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们，心理状态，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脆弱和阴暗。
长期的商业斗争，让他们每个人都患有不同程度的偏执、焦虑和强迫症。而最关键的是，十年前苏文谦的那桩旧案，像一个集体的梦魇，深深地烙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潜意识里。
那是他们共同犯下的“原罪”。
而在另一边，苏曼的评估报告，却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她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理智、冷静和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她的所有回答，都符合一个顶级职业经理人的逻辑，无懈可击。
陈森彻底慌了。他发现，事情正朝着一个他完全无法控制的方向滑去。
他开始失眠，焦虑，甚至出现了幻觉。他总觉得，在评估中心的走廊里，能看到苏文谦的影子。
他不知道，这并不是幻觉。
苏曼通过中心的广播系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播放一种频率极低的次声波。这种次声波，不会对正常人造成影响，但却能精准地诱发那些内心深埋着巨大恐惧和愧疚的人，产生强烈的幻听和幻视。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陈森的精神，在第二天，就濒临崩溃了。
他开始在评估室里大喊大叫，说他看到了苏文谦的鬼魂，说苏文谦是回来找他们索命的。
而这一切，都被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6
第三天，评估结束。
评估中心出具的报告，像一颗重磅炸弹，引爆了整个天盛资本。
报告显示，苏曼的心理状态“极其健康，堪称行业典范”。
而以陈森为首的几位董事，则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集体性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并伴有“迫害妄想”和“精神崩溃”的高风险。报告甚至建议，这些人应该立刻停止目前的工作，接受长期的强制性治疗。
这份报告，经由评估中心的官方渠道，直接送达到了天盛资本的母公司和最大的股东手中。
陈森，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想用“精神病”来毁掉苏曼，最终，却被苏曼用同样的方式，将了一军。
他被强制休假，实际上是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力。他从公司的“刀”，变成了一个被整个商界耻笑的、真正的“疯子”。
苏曼的办公室里，陈森的照片上，被画上了一个红色的“×”。
至此，三个月内，王海福入狱，李盛破产，陈森被废。天盛资本的董事会，已经被她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