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不起？沈曜，你忘了？我这条命，早就烂透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看我玩不玩得起？”
说完，我猛地向后靠回座椅，拉开距离。
台上恰好念出白雨薇的名字——她获奖了。
聚光灯和掌声一样涌向她。
小白花惊喜地捂住嘴，眼泪还挂着，真是我见犹怜。
她下意识看向沈曜。
沈曜已经变回了那个完美偶像，微笑着对她点头，仿佛刚才那段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我看着这一幕，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拿起手包，起身。
经过沈曜身边时，台上的颁奖词正说到“清澈纯真，未来可期”。
我的脚步没停，声音轻飘飘地，却精准地砸进他耳朵里。
“沈曜，你的新玩具，这次准备玩多久？”
2
回到公寓，高跟鞋被我随意踢飞，奢华的装修像个精美的笼子，每一件摆设都刻着沈曜的印记，是他圈养我的证明。
卸妆棉粗暴地擦过脸颊，火辣辣地疼。
镜子里的女人，眼底有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狠厉。
什么黑红女王，不过是他一手塑造，又随时可以踩碎的玩偶。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全是关于今晚红毯的推送。
#姜灼挑衅# #沈曜维护白雨薇# 的词条高高挂着。
评论里不堪入目，一半骂我疯婆子，一半嘲我老女人酸鸡。
老？
我盯着那个字，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脑海里猛地闪过一片模糊的光影。
也是这样的夜晚，空气里却弥漫着廉价泡面和小宾馆潮湿的味道。
年轻的沈曜把我抵在墙上，吻得又凶又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灼灼，等我出头，一定把最好的都给你…你等着我…”
那时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全是滚烫的野心和…爱意？
屁的爱意。
后来呢？
后来就是他搭上了那个能当他妈的女投资人。
被我撞见时，他正俯身给那女人的豪车开车门，姿态谦卑得刺眼。
他回头看到我，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变得冰冷陌生。“姜灼，我们到此为止。你挡我的路了。”
轻飘飘一句“挡路”，就碾碎了我们那么多年的相依为命。
我被他塞进一辆车，直接送进一个酒局，那个脑满肠肥的王总的手当晚就摸到了我的大腿上。是他亲手递给我的那杯酒。
我挣扎着跑出来，在暴雨里摔得浑身是泥。他的电话再也打不通。
再后来，就是漫无边际的雪藏，违约的天价赔偿金。
我妈拖着病体求人借钱时受尽白眼，最后死不瞑目的脸。
而我怎么爬起来的？
过程脏得我自己都不愿细想。
沈曜，你看，都是你教的。
把我推进泥潭，又嫌我一身污秽。
屏幕忽然亮起，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弹出来，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
【白雨薇不止是新人。她像谁，你仔细看看。】
像谁？
我立刻翻出白雨薇所有的公照片和视频，一张张放大，仔细看她的眉眼，看她的神态习惯。那种刻意的、矫揉造作的清纯……
我想起来了！
那个女投资人！沈曜当年的金主！白雨薇的眉眼间，竟然有六七分像那个老女人年轻时的样子！
所以…所以沈曜这么捧她，维护她，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真爱，是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