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那天,我很开心。
我以为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可新婚之夜,他就变了脸。
“你以为你是谁?”他摔碎茶杯,指着我说,“一个乡野丫头,也配跟我平起平坐?”
我愣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冲上来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鸣,嘴角渗血。
从此,地狱开启。
他嗜赌如命,输光家产后就开始借高利贷。
债主上门讨债,他竟逼我去当铺典当嫁妆。
我不肯,他就拿皮带抽我。
一次又一次,我被打得遍体鳞伤,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邻居听到动静想帮忙,却被他提刀恐吓:“这是我老婆,我想怎么管教都行!”
最可怕的是,他不允许我出门。
他拆了门窗,焊上铁栏杆,说我一旦跑了就是“背叛家庭”。
有一次我偷偷给母亲写信,被他发现后,当场烧毁信纸,然后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你是不是还想逃?”他狞笑着,“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我开始失眠,整夜做噩梦。
白天强颜欢笑招待客人,夜里独自流泪到天亮。
我变得沉默寡言,脸色苍白,体重骤降。
大夫说我心气不顺导致心脉郁结,建议静心疗养少生气。
可谢临川嫌我说:“别丢人现眼了!我家没这种病人!”
有一天,我在厨房切菜时,看着锋利的刀刃,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就这样结束,会不会轻松一点?
我没动手。
但我开始不吃药,不睡觉,任由情绪一点点崩塌。
直到那个雨夜,我终于崩溃了。
我翻出藏了很久的药,可以让人没有痛苦的死去,我偷偷熬来喝。
我想睡一觉,再也不醒来。
药效发作得很快。
我倒在地板上,视线模糊,心跳越来越慢。
窗外电闪雷鸣,雨水砸在屋顶上,像无数人在敲打我的心门。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我似乎看到窗外站着一个人。
一身玄衣,浑身湿透,双目紧闭,却朝着我的方向跪了下来。
雨水顺着他的白发流淌,滴落在泥泞中。
他嘴唇微动,仿佛在说什么,但我听不见。
后来才知道,那是慕朝歌。
他用尽最后一丝神力感知到我的死亡危机,跨越轮回缝隙赶来。
但他无法干预现实,只能跪在那里,用自己的灵魂为我祈愿。
最终,佛祖怜悯,允我再度重生。
而他,付出的代价是——双目永久失明。
当我再次睁开眼,已是第三世。
而他,已在黑暗中守候千年。
我曾以为,不爱一个人是最自由的选择。
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悲剧,不是被迫嫁给谁,而是明明有人为你赴汤蹈火,你却浑然不觉,甚至亲手推开那份深情。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第二世我能早点察觉谢临川的真面目,如果我能勇敢一点求助,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同?
可没有如果。
每一次轮回,都是他对我的救赎,也是对自己的凌迟。
他明明可以放弃。
他明明可以转身离去,找一个真正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