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陈宇飞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比刚才在过道上要随意些，但仔细听，能察觉出一丝不自然，“你数学那么好，能不能……帮我补补课？”
这话一出，不仅林晓愣住了，周围还没走的同学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学渣陈宇飞，居然找学霸林晓补课？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晓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没空。”她抓起书包甩到肩上，动作干脆利落。
“我付钱。”陈宇飞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立刻从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钱包里抽出一叠红色的钞票，“一小时一百。总比你放学后去便利店打工强吧？”
林晓的血液“轰”的一下冲上了头顶。他调查她？还是她拼命掩饰的贫困，在这些人眼里根本就不是秘密？无论是哪种，这种用钱来解决问题的态度，都让她感到一种屈辱般的愤怒。
“拿着你的钱，”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滚、远、点。”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教室，把陈宇飞和那叠刺眼的钞票，以及周围各种意味的目光，统统甩在身后。
第三章：补习与悄然转变
图书馆靠窗的角落，是林晓的固定座位。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旧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摊开数学课本，却久久无法集中精神。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陈宇飞的话和那叠钞票的模样。
一小时一百。这个数字对她诱惑太大了。便利店打工，站整整三个小时，也不过三十块钱。奶奶这个月的药钱还没着落，房东前天又来催过房租了……理性告诉她，这是一笔她急需的交易。但自尊心却在尖锐地抗议，警告她一旦妥协，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与陈宇飞之间那道巨大的、无法逾越的鸿沟，等于接受了他居高临下的“施舍”。
“果然在这里。”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又来了。
林晓抬起头，看到陈宇飞站在桌旁，这次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和随意，反而有点……局促？
“咳，”他清了清嗓子，“那个……刚才对不起。我说话不过脑子。”他居然道歉了？林晓有些诧异。
“我是真的需要帮助。”陈宇飞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我爸下了最后通牒，这次摸底考数学再不及格，就停掉我所有的信用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试图用夸张的语气缓解气氛，“意味着我再也不能请全班喝奶茶了！”
最后一句显然是玩笑，但林晓没笑。她看着陈宇飞，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拥有一切的富家少爷，似乎也有他的烦恼和压力。他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忧无虑。
“你为什么非要找我？班上数学好的人很多。”她问，语气缓和了些。
“因为他们要么怕我，要么想巴结我。”陈宇飞耸耸肩，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你不会。你从来都对我没好脸色。”他甚至还笑了笑，像是觉得这很有趣。
这个理由让林晓一时语塞。她沉默着，内心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尊严在呐喊，现实却在低语。
“一小时一百五。”她最终咬牙报出一个比她心理预期更高的价格，几乎是带着一种挑衅，期待他讨价还价或者直接放弃。
“成交。”没想到陈宇飞答应得异常爽快，甚至像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的、带着点孩子气的笑容，“那……今天放学后就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