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没忘干净。”我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双腿交叠,姿态放松。
现在,这里是我的主场。
一个我精心布置了十五年的狩猎场。
而她,是我唯一的猎物。
“你……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我想干什么?”我重复了一遍,觉得有点好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赵静,你跑到我的诊所来,是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是你!我真的不知道!”她急切地辩解,“如果我知道,我……”
“如果知道是我,你就不来了,对吗?”我打断她,“然后继续让你儿子,在学校里,把你当年没干完的事,接着干下去?”
“不是的!小瑞他不是我!”
“他是。”我的声音斩钉截铁,“他是你的镜子,赵静。他身上所有的暴力、偏执、对弱者的蔑视,都是从你这里学来的。你以为你伪装得很好?你以为穿上名牌,住进豪宅,你就洗白了?不,你骨子里的烂,早就渗出来了,全被你儿子吸收了。”
我的话,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割在她身上。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涌了出来。
“对不起……攸宁……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我跟你道歉。”
道歉?
多廉价的两个字。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冷冷地看着她,“赵静,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你做过的一切?你把我锁在器材室,整整一夜,我差点冻死在里面。你带着人,把我的课本一页一页撕掉,扔进厕所。你花钱雇小混混,拍我的照片,说我是出来卖的。你让我被全校孤立,让我妈在学校门口跪着求老师,让我爸一夜白头。你毁了我整个高中,毁了我的人生!现在,你跟我说对不起?”
我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她已经面无人色。
“我……”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收起你那套鳄鱼的眼泪。”我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我今天,不是来听你忏悔的。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她猛地抬起头。
“条件?”
“对。”我转过身,看着她,“你儿子,我还得继续治。而且,只能由我来治。”
她不解地看着我。
“你不想他被学校开除,不想让他这辈子都背着‘暴力分子’的名声,对吧?不想让你在贵妇圈里抬不起头,不想让你老公觉得你是个失败的母亲,对吧?”
我每问一句,她就点一下头。
“那就按我说的做。”我重新坐回她面前,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新的治疗协议。除了常规的治疗,你,赵静,必须每周参加三次‘特殊辅导’。”
“特殊辅导?”
“对。”我把协议推到她面前,“我会用一些……非常规的心理学方法,帮你‘回忆’一下过去,让你‘感同身受’一下,那些被你欺负过的人,是什么感觉。”
协议的最后一条,用黑体字写着:
“乙方(赵静)自愿放弃对治疗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任何精神压力、情绪波动等问题,向甲方(许攸宁)追责的权利。”
这是一份“卖身契”。
一份把她的精神,完全交到我手里的契卖身契。
她看着那份协议,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