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沈惊蛰和挽月。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出门。
正遇上沈惊蛰。
她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校服穿得整齐，表情冷淡。
仿佛昨天的事从未发生。
「早。」
她点头，算是打招呼。
然后转身走向电梯。
我跟在她身后，不知该说什么。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人。
安静得令人尴尬。
我试图找话题。
「今天数学作业……」
「交了。」
她打断我。
「物理笔记……」
「放你桌上了。」
再次打断。
我闭上嘴。
看来她不想和我多聊。
走到小区门口，该分路了。
她去学校，我去隔壁街买早餐。
平时我会问她要不要带点什么。
今天却开不了口。
她却突然停下脚步。
「还是老样子？」
我一愣。
「什么？」
「早餐。」
她看着我。
「煎饼果子，加两个蛋，不要葱。」
这是我吃了很多年的标配。
也是挽月知道的信息之一。
现在从沈惊蛰嘴里说出来，感觉怪异。
「……嗯。」
我点头。
「帮我带一份。」
她说。
「一样的。」
我惊讶地看她。
「你不是不吃煎饼吗？」
她从小嫌弃煎饼油腻，从来只喝豆浆吃包子。
今天怎么转性了？
「突然想试试。」
她表情不变。
「不行？」
「行。」
我答应下来。
走向早餐店时，心里还在琢磨。
沈惊蛰的变化，是因为昨天的事？
排队时，我下意识拿出手机。
点开那个熟悉的粉色图标。
挽月的账号依旧空白。
最后那条「晚安」还在。
我犹豫片刻，发了条消息。
「为什么要吃煎饼？」
发送失败。
账号已注销。
我叹了口气，收起手机。
拿着两份煎饼回去时，沈惊蛰还在原地等我。
接过煎饼，她直接咬了一口。
然后微微皱眉。
「有点油。」
「你以前就这么说。」
我忍不住吐槽。
「但挽月说，这是我唯一的坚持。」
她咽下那口煎饼，突然道。
我愣住。
挽月确实说过这话。
那时我抱怨健身餐难吃，想念煎饼。
挽月回复：「喜欢就吃，这是你为数不多的坚持。」
现在从沈惊蛰嘴里说出来，格外违和。
「你别这样。」
我说。
「哪样？」
「用挽月的语气说话。」
她放下煎饼，看向我。
「挽月就是我。」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答不上来。
挽月是虚拟的，温柔的。
沈惊蛰是真实的，冷静的。
可她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这种割裂感让我烦躁。
「算了。」
我转身要走。
「江鹤书。」
她叫住我。
「晚上爸妈都不在家。」
「你来我家，还是我去你家？」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
尤其是昨天刚经历过那些事。
「……干嘛？」
「写作业。」
她晃了晃手里的煎饼。
「或者你更想和挽月一起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