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毕业典礼上的天使,被她亲手杀死了。
那天放学后,她真的把我“绑架”了。不是回家,而是去了学校后街的台球厅。里面烟雾缭绕,几个穿着另类的少年在打台球,看到苏小梦进来,纷纷打招呼。
“梦姐,今天怎么这么早?”
“这谁啊?新跟班?”
苏小梦把我推到一张破旧的沙发上:“我的小男朋友,以后多关照。”
台球厅里响起口哨声和笑声。我坐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苏小梦却自如地拿起球杆,和一个黄毛男生打起了台球。
我看着她弯下腰,瞄准,击球。动作流畅而熟练,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女孩。白色短发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红色美瞳让人不敢直视。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初中生活将会完全不同。
2 堕落天使(续)
台球厅的时钟指向六点,窗外天色渐暗。苏小梦终于放下球杆,拿起书包:“走了。”
我如蒙大赦般跟上,暗自庆幸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但她并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拐进了一条更偏僻的小巷。
“我们去哪?”我忍不住问。
“带你去见见世面。”她头也不回地说。
巷子尽头是一家看似普通的便利店,但苏小梦推开后门,一段向下的楼梯出现在眼前。震耳欲聋的音乐从下面传来,混杂着笑声和叫喊声。
那是我第一次进地下酒吧。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和汗水的混合气味。一群看起来比我们大不少的少年少女在舞池中扭动身体,吧台边有人在大声划拳。
苏小梦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她一进去,就有人递给她一瓶啤酒:“梦姐,今天带小弟来了?”
她接过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我:“尝尝?”
我摇头,手心里全是汗。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害怕和不适。
“哟,梦姐的小男朋友不会还是个乖宝宝吧?”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女孩凑过来,故意用肩膀撞我。
周围响起哄笑。苏小梦也笑了,但那笑意未达眼底:“别逗他了,他跟你们不一样。”
那天晚上,我直到八点才回到家。母亲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撒谎说去同学家写作业了。那是我第一次对母亲说谎,脸上火辣辣的。
但这才只是开始。
随后的日子里,我成了苏小梦的“专属跟班”。她带我去各种地方:KTV、游戏厅、地下酒吧...甚至有一次去了郊区的废弃工厂,那里聚集着一群骑摩托车的青年。
她总是命令我:“今天放学别走”、“跟我去个地方”、“在这等着”...而我就像被施了咒语般,无法拒绝。
最让我困惑的是,她在学校和我独处时的微妙变化。有时在空旷的教室里,她会突然变得安静,眼神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但一旦有人进来,她又立刻变回那个嚣张的大姐大。
有一次,她让我放学后去天台找她。我到的时候,她正坐在栏杆上,双腿悬空晃荡。风吹起她的白色短发,校服外套鼓成一只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