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 苏棠冷静地分析,“人证可以被说成是护主心切,我们需要更实在的东西。” 她想起苏月出手大方,那笔买通人的银钱或许还有线索。
她让老嬷嬷巧妙试探张槐,并以“若实言相告,大小姐可既往不咎甚至额外赏赐”为条件。在威逼利诱下,张槐的心理防线崩溃,交出了苏月丫鬟给他的、带有特殊印记(例如苏月院中特有标记或银楼戳记)的银锭子,并愿意反水说出实情。
证据确凿后,苏棠选择在父亲苏文渊来请安,且柳氏、苏月都在场时,突然发难。
她没有哭哭啼啼,而是平静却掷地有声地将事情原委、流言内容、以及自己所查证的证据——包括小莲的时间证人证词、张槐的证词及那锭作为物证的银子——条理清晰地当场陈述。
“父亲明鉴,” 苏棠目光清亮,不卑不亢,“女儿清白受损事小,但苏府嫡女名声若污,牵连的是整个苏家的颜面,甚至可能影响父亲官声。此事实为有心人构陷,请父亲为女儿做主,亦为苏家正名!”
苏文渊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他重视官声和家族声誉,此事可大可小。他立刻叫人提来张槐和相关婆子对质。
人证物证俱在,矛头直指苏月院中。柳氏脸色煞白,还想为女儿辩解,但在铁证面前,任何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苏月万万没想到苏棠竟能如此迅速地抓住要害,并反向一击。她看着父亲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中又慌又惧,先前那份快意早已被恐慌取代,只能苍白地否认:“不是我!爹爹,是姐姐她污蔑我!”
最终,为平息事端(更多是为了维护苏家名声和自己官声),苏文渊责令柳氏严加管教苏月,禁足三日思过,并将相关下人重重惩处,下令府中再不许议论此事。
表面看,苏棠大获全胜,成功捍卫了清白。
经此一役,她在府中立威,下人们更不敢小觑这位脱胎换骨的大小姐。
她也让父亲看到了她的能力和价值(至少在处理麻烦、维护家声方面)。
更重要的是,她向所有潜在对手展示了她绝非忍气吞声之辈,且有智慧、有手段反击。
第5章 书画才艺比拼
苏棠并未选择时下闺秀们推崇的工笔或写意画法,而是取出了几根自制的炭笔(由柳条烧制而成)。这种画具本身就已引人侧目。她凝神静气,目光在牡丹与周遭环境间流转,观察其整体形态、光影交错与明暗对比。
苏棠落笔果断,并非细描慢摹。她以长直线快速概括出花团的大形和动态,手腕灵活运转,炭笔侧锋与中锋自如切换。这些线条虚实相生:受光处线条细淡,背光处线条粗重,并非均匀勾勒,即刻营造出体积感与空间感。这迥异于传统白描追求均匀流畅的铁线描或游丝描,引得一旁围观的一位老画师微微颔首。
随后,苏棠开始铺设明暗。她运用炭笔侧锋进行排线,通过线条的疏密与重叠来表现光影的过渡和花瓣的起伏转折。她极为注重光源方向,强调出亮部、灰部、明暗交界线、反光和投影,这就是所谓的“三面五调”。尤其是对明暗交界线的强调,使得二维纸面上仿佛凸起一团饱满丰盈、呼之欲出的牡丹,立体感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