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我就坐在火堆旁等。
过了半小时，大坝下的涵洞里传来动静。
李小虎走出来，手里攥着个布包：“你跟我来，老村祠堂遗址有你要的东西。但你得保证，别告诉别人。”
我站起身，攥紧军刺：“只要你说实话，我不告诉别人。”
他没说话，转身往水库泄洪区走。
到了水库泄洪区，他停下指了指：“那片断墙就是老祠堂。”
我跑过去，在断墙根下扒拉，很快摸到块硬石头。
挖出来一看，是半截墓碑，上面刻着 “李铁根之墓 1920-1943”。
我翻来覆去看，没家属信息，也没立碑人名字。
“这碑谁立的？张桂兰在哪？” 我问李小虎。
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我爷爷立的，他说铁根是他战友。”
顿了顿，他又说：“我奶奶说张桂兰不是铁根娘，是我爷爷远房亲戚，你外公的钱是给我奶奶的。”
“周扒皮跟我爷爷有协议，拦住你，多给我家 2 万拆迁款。”
我盯着他：“你骗人，我外公不可能乱汇钱。”
我蹲下来，在墓碑旁边继续挖。
挖了没一会儿，铁锹碰到个软东西。
扒开土一看，是个布包，包得严严实实。
打开布包，里面是本日记，纸都泡烂了，前半本没法看。
我小心翻开最后几页，字迹还能辨认。
上面写着：“1943 年霜降，班副（陈山河）左腿中弹，我替他挡了手榴弹，娘还在等我回家，要是我死了，让班副替我给娘磕个头。”
落款是 “铁根”。
我还在页缝里发现张地址条：“清河县敬老院，张桂兰（娘），房间号 302”。
我拿着日记站起来，走到李小虎面前：“你奶奶就是张桂兰吧？我外公汇钱是给她的，你爷爷怕周扒皮扣拆迁款，才让你拦我。”
李小虎眼圈红了，点头：“我奶奶有心脏病，上周刚住院。周扒皮说，我家敢认这笔钱，就停我奶奶医保。”
我掏出手机，点开周扒皮和赵主任的聊天记录给他看：“现在不是怕的时候！我妈等着手术，你奶奶等着证明，咱们得一起揭穿周扒皮的阴谋！”
他看了记录，咬了咬牙：“走，我带你去敬老院！”
我把日记和地址条收好，跟李小虎往水库外走，脚步比来时急了很多。
04
我和李小虎往清河县里走，手机突然震了。
是主治医生的消息：“再不交 15 万押金，今晚 10 点停呼吸机。”
我心里一紧，摸出银行卡：“先去银行取钱，我妈那边等不起。”
到了银行，插进卡输密码，屏幕却跳 “账户已冻结”。
我拍柜台玻璃：“怎么回事？我卡怎么冻了？”
工作人员查了查：“你舅舅陈刚拿你身份证复印件，以‘亲属代保管’办的冻结，还说你在外涉嫌诈骗。”
我气得攥紧拳头，手机又响了，是舅舅的语音。
他说：“别找铁根家人了！周主任说了，你回来签字拆房，先给 15 万手术费！不然我跟医院说放弃治疗！”
还发了张外婆 “躺病床” 的照片，我一眼看见背景是周扒皮的办公室 —— 墙上挂着他的工作证。
我立刻给表哥打电话：“你去外公家看看外婆，是不是真生病！舅舅发的照片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