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紧，表面硬撑：“是又咋样？我找赵主任问点事。”
村民没拦我，却跟着我往赵主任家走。
敲开门，赵主任看见我，脸立刻沉了：“你咋找到这的？”
“我找你核实个人，李铁根，你认识不？”
赵主任翻出《村民名册》，
哗啦翻了三遍，指着 “李姓” 那页：
“全村就 12 户姓李的，没这人！也没人收过外地汇款！”
他又掏出本泛黄的《搬迁登记册》，摊开：“你自己看，有没有‘铁根’‘张桂兰’？”
我凑过去看，确实没有。
刚要追问，赵主任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只听了两句，脸色骤变：“你赶紧走！周主任刚说你是诈骗犯，来骗老人钱的！派出所的人马上到！”
我盯着他的眼睛，觉得不对劲 —— 他说话时手在抖。
趁赵主任转身去厨房倒水，我赶紧抓过《搬迁登记册》翻。
翻到封底，摸到张硬纸片，抽出来一看，是张没装订的纸条。
上面写着 “李铁根（已故），家属张桂兰，安置于清河县敬老院”，字迹被水洇了，地址看不清。
我迅速把纸条揣进兜，假装慌了：“我走我走，别叫警察！”
出门时，那几个村民还在门口堵着。
我突然拔高声音喊：“我外公给你们村汇了 40 年钱！现在我妈在医院等着手术，赵主任却说没这人！你们就不想知道钱去哪了？是不是被人吞了？”
村民们果然愣了，开始互相嘀咕。
我趁机往村外跑，直奔水库方向 —— 先躲起来，等天黑再找敬老院的线索。
跑的时候摸了摸兜里的纸条，心里有了底：赵主任肯定在撒谎，张桂兰一定在清河县。
03
我跑到水库边，找了片隐蔽的地方搭帐篷。
钻进帐篷，掏出那张纸条反复看，还是看不清敬老院地址。
只能等半夜，村民和派出所的人散了再打听。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听得很清楚。
我刚摸出手机想开灯，“哗啦” 一声，帐篷被刀划开个大口子。
一个穿迷彩服的人钻进来，直接翻我的背包。
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指尖碰到个硬东西 —— 是把老式军刺，跟照片里铁根铭牌款式像。
“你是谁？” 我拽着他不放。
那人猛一甩胳膊挣脱，往帐篷外跑。
我追出去，借着月光看清他脖子上的铭牌：“李小虎”。
他跑到水库边，回头扔来张纸：“李铁根 1943 年就死了！没家属！你外公的钱全打水漂了！别找了！”
说完，他 “扑通” 跳进水库，朝着淹没的老村方向游，很快没了影。
我捡起那张《牺牲证明》，摸了摸纸张 —— 是近几年的新纸，公章颜色发假，像红墨水画的。
低头一看，地上掉着把军刺，是李小虎落下的。
我捡起来，发现刀柄上有模糊的 “陈” 字，跟外公铁盒里旧物风格一样。
我心里一动：他肯定认识外公。
我把帐篷拆了搬到大坝上，捡了堆树枝点燃火。
举起军刺对着黑暗喊：“李小虎！这军刺是我外公的！你认识他就出来说清楚！不然我把军刺交派出所，告你私藏管制刀具、伪造牺牲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