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司机把车开到应急车道停下,自己推开车门下去,朝着周扒皮的车喊:“你再追!我就把你跟赵主任的聊天记录发到网上!让大家看看你怎么骗老人拆房、吞补偿款的!”
我把手机举起来,屏幕上是之前拍的假协议照片,字看得清清楚楚。
周扒皮探出头骂了一句 “你等着”,狠狠踩了油门,车一下窜出去,没再跟。
我回到车上,松了口气。
张桂兰缓过来,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颤巍巍递给我:“这是铁根的军功章,陈山河当年说,等找到我,就把这个给我。你拿着,去给你妈证明,他是个好人,没骗人。”
我接过军功章,冰凉的金属贴着手心,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奔波、着急都值了 —— 只要能救妈,能还外公清白,再难都不算什么。
“师傅,麻烦再快点,我们赶时间!” 我对着司机说,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赶紧到医院。
06
民政局的车刚停在医院门口,我抱着张桂兰往急诊楼跑。
刚到手术室门口,就听见护士喊:“陈梅家属!再不交 8 万押金,马上暂停手术!”
我心里一沉,刚要说话,就看见外公拄着拐杖冲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手抖着打开:里面全是一毛、五毛的零钱,还有几沓发黄的 1980 年代粮票,最底下压着枚锈迹斑斑的军功章。
“这…… 这能换钱吗?” 外公攥着军功章,声音发颤,“救梅梅,要救梅梅……”
“老糊涂了!” 舅舅突然冲过来,一把抢过布包,“这破章值几个钱?我姐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
他抬手就要打外公,我赶紧冲过去拦住:“你疯了!那是外公!”
拉扯间,布包掉在地上,零钱撒了一地,粮票飘得到处都是。
路过的病人家属围过来,有人小声说:“这老头怕是被骗惨了,攒点零钱还想救女儿?”
我蹲下来捡钱,故意把铁根的日记和汇款单摊在地上,提高声音说:“我外公不是被骗!他给战友的娘汇了 40 年钱,现在我妈手术差 8 万,你们谁见过这么‘骗钱’的?”
这话引来了护士长,她走过来捡起汇款单看了看,眉头皱起来:“老人家不容易,我去跟院长申请延迟缴费,你们先别吵,别影响手术室。”
护士长转身去办公楼,我站起来,抓住舅舅还想捡布包的手:“你冻结我账户、骗外公去拆迁办签字,现在还想抢他的军功章!信不信我把你跟周扒皮的录音交给警察?”
舅舅的手顿住,脸色瞬间变了,狠狠摔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