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依依满意的上前一步，亲昵地拉着沈子文，姿态炫耀：“妹妹们快别取笑她了。白姑娘也不容易，一介商女，能走进这地方，怕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吧？”
“只是这宫宴呐，光进来没用，得看自己……配不配站在这儿。”
沈子文见我面色平静，微微蹙眉，他拍了拍薛依依的手： “依依心善，但她出身商贾，能得见中宫已是恩典，其他的又何必强求？”
“白姑娘，今日就少说话，不要再冲撞贵人了。”
指尖嵌入掌心，我噙着笑意，没吭声。
笑吧，笑得越欢，编排的越起劲，等会才会摔得越惨。
皇后徐徐而来，薛依依见时机已到，还未待我开口，便抢先一步行至御前。
“皇后娘娘容禀，今日盛宴本为雅事，臣女本不愿搅扰娘娘清兴。只是此女，”
她抬手精准地指向我，目光带着轻蔑，“乃一介低贱商贾，却心比天高。不仅屡次纠缠新科状元，妄图攀附，今日竟使手段混入宫宴，实在有损皇家清誉。”
“臣女恳请懿旨，将此人逐出宫，以免玷污盛宴。”
沈子文为表清白，立刻上前：“此女确与臣有些许旧缘，但臣已明确拒绝想法。臣心中唯有薛小姐，恳请娘娘明鉴。”
“若娘娘准许，臣愿用俸禄补偿，只求她莫再纠缠，还望娘娘成全！”
薛依依闻言，得意低语：“瞧见了？癞蛤蟆永远吃不到天鹅肉。你此刻若跪下来求我，我或许赏你在我府里做个洗脚婢。”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等待皇后发落。 皇后越过他们看向我，淡淡开口：“你今日，是为纠缠沈状元而来？”
“回娘娘，民女从未想过。”
薛依依接过话茬：“那你为何在此？莫非还有别的妄想？”
我没做回答，皇后忽然轻笑一声。
“不是？那正好，本宫瞧着你甚是投缘。”
“本宫侄儿萧霖，年岁渐长却始终不解风情。本宫瞧着，你俩倒是般配。”
“不如，今日本宫做主，将你许给霖儿可好？”
5
满堂死寂。
谁都没想到我会被当众指婚。
这突如其来的旨意让我愣在原地，下意识看向角落的萧霖。
萧霖面色沉稳，耳尖泛红。
他上前正准备谢旨，被沈子文厉声打断。
“娘娘三思！” 他脸色苍白，还没顾得上礼仪，便急忙开口：“此女品行不端，怎能为萧将军良配？恳请娘娘收回旨意！”
薛依依也反应过来，膝行上前：“是啊娘娘！她一个低贱商女，定是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放肆！”
皇后冷脸拍案而起：“沈状元，你口口声声说此女纠缠于你，那本宫倒想问问……”
“你可知，你口中的低贱商女究竟是谁？”
“你头上的官帽，脚下的青云路，是因谁铺就？”
“你这区区一年的俸禄，能抵上她为你耗费的三年心血和万两银钱？！”
沈子文僵在原地，寒意自脚下蔓延。
“沈子文！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让陛下亲封的永宁郡主，靖王府独女，为你做妾？！”
“如今还敢在本宫面前，妄议品行？”
沈子文如遭雷击，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