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气得不行,“姜工,这……他们这是在阻碍国家公务!要不要报警?”
“不用。”我摇摇头。
跟这群被洗脑了几十年的人讲法律,没用。
我需要一个更有力的武器。
一个能让他们自己把路让开的武器。
晚上,我一个人锁在房间里,调出了锁龙村的全部历史资料。从县志,到地方的零星记载,甚至是一些不知真假的民间传说。
我试图从这些故纸堆里,找到关于后山“禁地”的蛛丝马迹。
忙活了大半夜,一无所获。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走出工作站,开车去了镇上。在镇上唯一一家还开着门的招待所里,我找到了这次勘探队的顾问,一位研究地方水文地质几十年的老教授,姓钱。
我把我的困惑跟钱教授说了。
钱教授听完,沉默了很久。他从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旧皮箱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本用油纸包着、已经泛黄卷边的册子。
“这是我年轻时候做普查,从一个老前辈手里得来的手绘地图集。里面有一张,就是关于锁龙山脉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册子,找到了那一页。
那是一张用墨线和朱砂绘制的地图,笔法古朴,很多地名都是旧称。
钱教授戴上老花镜,用放大镜在地图上仔细寻找。
“锁龙村……锁龙村……找到了,在这里。”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
我凑过去看。
在代表锁龙村的那个小圈旁边,后山的位置,赫然用朱砂笔,画了一个骷髅头的标记。
而在骷髅头的下方,有一行用蝇头小楷写的批注。
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但仔细辨认,还是能看清。
上面写着:“此地有大凶,内藏‘血金’,触之,十室九空。”
血金?
这是什么东西?是一种矿石的别称吗?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直觉告诉我,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钱教授指着那行字迹,眉头紧锁。
“这笔迹……我好像在哪见过。”他喃喃自语,“这不像是一百多年前的绘图风格,倒像是……三四十年前,我老师那一辈人的手法。”
三四十年前?
那不是什么老祖宗的规矩!
那是有人,在近代,故意在地图上做了标记,并且,隐瞒了真相!
6
我带着那张带血的旧地图,回到了村里。
第二天一早,我就让小刘把无人机升空,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广域扫描,而是定点详查。
我把地图上标记着骷髅头的位置坐标输入系统,让无人机对那片区域进行地毯式的红外和电磁波探测。
村民们依旧堵在山下,但他们不知道,我的眼睛,已经越过了他们,看到了他们拼命想要隐藏的秘密。
张大山急得在人群前踱来踱去,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中那个小小的黑点,满眼都是焦虑。
两个小时后,数据传回来了。
看着电脑屏幕上生成的地下三维结构图,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那个骷髅头标记的正下方,地下约五十米到一百米深处,存在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空腔。
这不是天然形成的溶洞。
它的边缘,有人工开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