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苏雨晴站起身，笑容标准得像戴了面具，“拿钱办事，规矩我懂。”
从休息室出来，苏雨晴正式开始了她的助理工作。她效率极高，沟通、协调、准备物品，井井有条，但行事风格却依旧带着她强烈的个人色彩——直接，甚至有些粗暴。
秦烽拍摄间隙坐下休息，习惯性地去摸烟盒，苏雨晴直接伸手拿走，换上一杯温度刚好的参茶：“抽烟伤嗓子，秦老师还是喝这个吧。”
秦烽看着空荡荡的手，愣了一下，没说什么，接过了参茶。
晚上收工，秦烽因为疲惫和情绪低落，几乎没动剧组提供的晚餐。苏雨晴没像以前的助理那样劝他多少吃一点，而是直接拿出一个保温盒，里面是她提前准备好的、清爽可口的家常小菜和鸡丝粥。“酒店的餐油大，吃这个对胃好。”
秦烽瞥了一眼，依旧没食欲。苏雨晴也不劝，直接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推，语气没什么起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秦老师倒下了，我们所有人都得喝西北风。您看着办。”
这种“恶女”式的关心，让秦烽感到一种古怪的新鲜感。她不像别人那样小心翼翼，仿佛他是一件易碎品。她的直接，反而让他卸下了一些需要维持“温和”人设的压力。
回酒店的车上，秦烽累得闭目养神。苏雨晴坐在副驾，安静地处理着手机信息。车内只有舒缓的音乐声。
在一个红灯路口，车子缓缓停下。秦烽忽然低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为什么是那首曲子？”
苏雨晴手指一顿，没有回头，看着窗外的霓虹，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天气：“哦，那个啊。来的路上随便听的，觉得挺好听，就顺手分享了。秦老师觉得吵？”
秦烽睁开眼，透过后视镜，能看到她线条优美的侧脸和那双似乎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睛。
“不吵。”他重新闭上眼，声音几不可闻，“……谢谢。”
那声几不可闻的“谢谢”，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了一下苏雨晴的心尖。她迅速将这不合时宜的柔软压了下去。同情和心软是专业人士的大忌，她的角色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恶女，而不是救世主。计划必须继续。
苏雨晴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微微收紧，脸上却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
而闭目养神的秦烽，在那声“谢谢”出口后，自己也感到一丝意外。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下意识地道谢了。这种陌生的、近乎本能的反应，让他沉寂的心湖泛起一丝微澜。
* * *
一周后，一个时尚慈善晚宴。
这是秦烽病态状态好转后第一次公开亮相，王姐严阵以待。苏雨晴作为助理，自然也陪同出席。
秦烽穿着高定西装，一如既往的英俊夺目，在红毯上签名、微笑、应对媒体，看起来无懈可击。但跟在他身边的苏雨晴却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笑容背后的勉强。
进入内场，更多的应酬接踵而至。觥筹交错间，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插了进来。
“秦烽，好久不见，气色不错啊。”
来人正是叶琛。他同样打扮得光鲜亮丽，笑容热情，但眼神却像毒蛇的信子，细细地打量着秦烽，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