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的成功不过是因为模仿到了几分言蹊早期那种不羁的神韵而已。”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把我心里那点刚燃起的小火苗浇灭了。
“但看起来让你模仿她是有用的。抓住那种感觉，用到‘灵韵’的方案上。这才是重点。”
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所有的惊喜和成就感，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砸得粉碎。
03
我缩在工位里，修改那该死的“灵韵”方案。
顾惟深一个电话把我叫进办公室。
我推开门，瞬间定在原地。
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个人。
一个姿态优雅的女人背对着我，正看着窗外。
顾惟深站在她身边，微微侧着头，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听到动静，女人缓缓转过身。
是沈言蹊。
她比照片上更漂亮，眼神淡淡扫过来，自带一种居高临下。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眼里闪过一丝清晰的轻蔑。
像看到一件粗糙的仿品。
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惟深，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助理？”她开口，声音清脆、带着凉意。
顾惟深淡漠地看向我：“嗯。纪晚书。”
随后注意力又都回到了沈言蹊身上，语气轻柔：“言蹊，累不累？晚上想吃什么？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日料，主厨是从东京请来的……”
他殷勤备至，甚至带着点讨好。
而我，像个透明的摆设，站在原地。
沈言蹊没回答他，反而继续看向我，目光落在我身上顾惟深买的浅紫色毛衣上：“这颜色挺挑人的，穿不好就容易显俗气。”
我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确实。”顾惟深赶苍蝇似的对我挥挥手：“这里没你事了，出去吧。”
我如蒙大赦，几乎是逃离了那间办公室。
一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宁。
沈言蹊那个轻蔑的眼神，像刻在我脑子里，反复播放。
下班时，我又被叫进了办公室。
这次只有顾惟深一个人，脸色凝重。
“‘灵韵’的方案你不用做了。”他开门见山，“言蹊刚回国，需要一些项目在国内站稳脚跟。‘灵韵’这个案子，我打算跟她合作，让她主导。你之前那些想法创意直接转给她就行。”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还有，发的时候记得备注上是我的创意。”
“可创意是我的。”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身体因为愤怒发抖。
他看着我，眼神冷了下去：“你的？纪晚书，没有我给你提供机会，你的创意算什么？”
我死死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还有，”他语气缓和了一点，施舍般地说，“言蹊对国内市场不熟，到时候你跟在她身边辅助她。做好了，奖金不会少你的。”
辅助？
说得真好听。
不就是让我把核心创意双手奉上，再跟在身后做牛做马，最后功劳全是他们的。
“还有下个月业内那个青年设计师大奖赛，”他仿佛没看到我惨白的脸色，继续说，“你之前准备的那个系列，也一并转给言蹊吧。她需要这个国内奖项增加分量。”
我抬头看他，眼眶通红：“那是我准备了整整九个月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