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把毒酒喝下去，心中一片冰冷。
顾晏，这是你欠我谢家的第一笔债。
接下来，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慢慢还。
4
顾晏被禁足了。
但他不甘心。
他每天都在书房里，研究朝堂的局势，想要找到一个翻身的机会。
他也越来越依赖我。
隔三差五，就会把一些朝堂上的难题，扔给我，让我给他出主意。
我当然是“尽心尽力”。
每一次，我都给他分析得头头是道，给出的计策，也都看似精妙绝伦。
但每一个计策，都像上次北境之战一样，藏着一个致命的钩子。
比如，户部尚书贪腐，皇帝想动他。
我建议顾晏，主动请缨，去查这个案子。
并且，我还“提醒”他，可以从户部尚书的小舅子，一个盐运使身上下手。
这看起来是个好主意。
查贪腐，是功劳。
从外围入手，也更稳妥。
但顾晏不知道，那个盐运使，早就被太子收买了。
他手里握着的，不是户部尚书的罪证，而是太子早就准备好，用来反咬一口的假账。
顾晏兴冲冲地拿着我的“计策”去找皇帝。
结果，一头撞上了太子布好的局。
不仅没扳倒户部尚书，反而被太子反参了一本“构陷朝臣，意图不轨”。
皇帝对顾晏，本就因为北境的事心存不满。
这一下，更是失望透顶。
顾晏又被申斥了一顿。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变得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疑神疑鬼。
他开始怀疑身边所有的人。
府里的下人，被他打骂发卖了好几个。
就连他最得力的心腹，一个叫林风的护卫，也被他当众斥责。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很平静。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个众叛亲离的顾晏，才更容易对付。
那天，顾晏又在书房里大发雷霆，把一个价值千金的砚台都给砸了。
林风就跪在门外，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知道，我的机会又来了。
我让哑巴仆妇，给林风送去了一碗绿豆汤。
绿豆汤里，什么都没加。
但送汤的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封信。
林ax风是顾晏的心腹，但他不是顾家的人。
他是我爹当年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孤儿。
我爹待他，视如己出。
谢家出事的时候，林风被顾晏派去外地办事，躲过了一劫。
等他回来，一切都已成定局。
顾晏告诉他，谢家是谋逆，我是被他保下来的。
林风信了。
所以，他留在了顾晏身边。
一方面，是报顾晏的“救命之恩”。
另一方面，也是想护我周全。
他是个忠心的人。
只可惜，忠错了对象。
现在，是时候让他知道真相了。
我送去的绿豆汤，是一个试探。
如果他喝了，就说明，他对顾晏，还没完全失望。
如果他没喝，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动摇。
那天晚上，我一直等到深夜。
哑巴仆妇端着一个空碗回来了。
但碗底，压着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个字：
“等。”
我笑了。
林风，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我开始通过哑PA仆妇，和林风建立起了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