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从22:00变成23:00，病房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打了个哈欠，困意涌上来，眼皮开始打架。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咚”的一声，沉闷的叩击声又响了起来，还是从墙里传来的，带着黏腻的湿滑感，透过床头柜的木板传过来，震得杯子里的水都泛起了涟漪。
我瞬间清醒，缩在被子里，不敢睁眼。叩击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咚、咚、咚”，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墙里往这边走，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脏上。
最后，那声音停在了我的床边，我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笼罩下来，被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沉得像盖了块石头。
“你为什么要换病房？”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是带着腐味的黏腻气息，比昨晚更近了，仿佛她的嘴唇就贴在我的耳朵上，“这里不好吗？我们可以一起数霉斑，数到天亮。”
我猛地睁开眼，她就站在床边，和昨晚一模一样。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还在滴水，地板上的水洼已经扩大了不少，漫到了我的床边；她的长发垂落，遮住了脸，只有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露在外面，正对着我；左手依旧卡在墙里，指甲缝里的水泥碎块掉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像雨点落在地上。
她的右手伸向我的脸，青黑色的指尖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我能清楚地看到她指甲上的纹路，还有指甲缝里沾着的几缕黑色的头发——那是我的头发，昨晚她摸我肩膀时掉的，我早上梳头时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