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所有闻着钱腥味儿就想来吸血的亲戚的嘴。
死人多好。
自由,清净。
我端着鸡尾酒,靠在真皮卡座里。
灯光暧昧地扫过舞池。
旁边新来的男模弟弟正小心翼翼给我剥葡萄,手指修长,眼神湿漉漉的像小鹿。
啧啧。
这日子。
可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直到一伙人吵吵嚷嚷地来卡座,为首的那个穿着骚包的紫衬衫,搂着个姑娘。
而他旁边,那个穿着西装,眉头微蹙显得格格不入的人——
我一口酒差点呛进气管。
谢胤?
他显然也看见了我。
灯光划过他脸的那秒,他瞳孔猛地一缩。
手里端着的酒杯顿在半空,像是见了鬼。
他推开身边的朋友。
几步跨过来。
声音干涩得发抖:
「……姐?」
音乐震耳欲聋,但他这两个字清晰得像砸在我耳边。
他朋友凑过来起哄:
「呦,谢少,认识啊?不把美女姐姐介绍一下?」
谢胤没理,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后来回去山里找你……他们、他们都说你死了。」
我咽下嘴里那点酒,稳住心神,干巴巴地扯出个笑:
「嗯,来大城市打拼之后很少回山里,那些人可能搞错了。」
他愣住。
眼底翻涌着震惊,困惑,还有一丝痛楚。
他看了眼我身边的男模。
又看看我面前的酒。
喉结滚动了一下。
「所以你一直在这儿?」
他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艰难。
「姐,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本小姐有钞票,有男人。
除了去年割阑尾,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过得可太好了。
但过得好归好。
我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去坦白当年自己残害他「变形」的事情。
看谢胤的穿着妥妥的上流人士。
而他又是豪门谢家的独苗,未来也一定会继承自家产业。
跟他搞好关系,以后他很可能会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最强大的人脉和靠山。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勾起谢胤在山沟沟里「变形」的回忆。
让他想起我当年对他的改造之恩。
我晃着酒杯,把问题抛回去:
「怎么才算好呢?在山里的苦日子都过来了,来城里见世面,再苦我也不觉得苦。姐,能忍。」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头:
「姐,你跟我走。」
「啊?」
「我养活你。」
他说得斩钉截铁,眼底烧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救赎感。
「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不用再……再这样委屈自己!」
???
委屈自己?
谁?我吗?
我的演技就这么炸裂,能让他联想到委身风尘和强颜欢笑?!!
我本来还想给自己安一个高大上的,努力拼搏从大山里走出去的女企业家形象。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名牌和旁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模,满心无语。
这怎么看,都是我包别人吧......
我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六年前那点大少爷脾气完全没了。
剩下的是六年后更结实的担当。
和一副「这摊子我必须管」的倔强。
我顿时心里笑得打跌,脸上却瞬间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