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欲与她多言,从包里掏出那份离婚协议书,递向她。
“白秘书,既然你能代表他,那就麻烦你让他签个字。”
她笑了,爽快地接过:“好啊,我帮你。”
恰在此时,我的丈夫司南屿从走廊另一端走来,显然是刚开完会。
白雨眠立刻巧笑嫣然地迎上去,声音软了好几个度,将协议书和一支笔递到他面前,语气娇嗔:“南屿,签个字呗?我身体不舒服,想请个假,需要您批准呢。”
司南屿看都没看文件内容,自然地接过笔,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想休息就休息,不用搞这些形式。”
白雨眠撒娇地晃了晃他的手臂:“规章流程还是要走的嘛。”
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们三年的婚姻,它的结束,竟然轻飘飘的,只是他初恋女友一句无关痛痒的撒娇。
直到签完字,司南屿才仿佛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看到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怎么来了?追到公司?就因为那点小事,还没闹够?是来求我回去的?”
“我是来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的。”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他有些疑惑:“什么东西?”
“我们结婚时,我母亲曾上山一步一叩首,为我们求来的那对保健康平安的玉吊坠。我的那个还在家里,你的那个,请你还给我。”
那玉坠并不名贵,却是母亲去世前为我求的最后一份心意。
司南屿闻言,脸色微变。
旁边的白秘书却突然“哎呀”一声,脸上露出些许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歉意。
她轻轻掀开自己衬衫的衣领,露出了脖颈上那枚眼熟的玉坠。
“冉冉姐,你说的是这个吗?”她语气无辜又带着歉然,“真的很抱歉……我之前来公司偶然看到南屿戴着,觉得特别好看,就随口夸了一句,他当时就取下来送给我了……”
“我要是早知道这是你母亲留下的遗物,我说什么也不会要的。”
她说着,还与我的丈夫对视了一眼:“不过南屿说得对,这玉坠真的很灵,我戴着之后感觉运气都变好了呢。”
3.
我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
“还给我。”我盯着她,语气坚定。
司南屿皱紧眉头,语气带着不耐和指责:“林安冉,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一个坠子而已,你想要,我明天就去给你买十个更好的。”
“那是我妈给我的。”
我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白秘书。
她笑了笑,表现得十分大度:“好吧好吧,既然冉冉姐这么在意,那我物归原主就是了。”
她伸手解下脖子上的玉坠,捏在指尖。
就在她递向我的一刹那,她的手指似乎不经意地一松。
那玉坠直直坠落在地,“啪嚓”一声,瞬间摔成了好几瓣。
我目眦欲裂,猛地冲上前,想要抓住她,司南屿却更快地一把拦住我,厉声喝道:“林安冉,你疯了吗?不就是一个玉佩而已!”
“那不仅是个玉坠!”
看到我眼中彻底的绝望,司南屿愣了一下,语气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些许:“碎了就碎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你放心,我绝对找最好的工匠把它修复好,保证和原来一模一样……”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