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趴在她肩上，玩她头发。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自便。」
我去超市，买了米，菜，肉，蛋，牛奶，小孩吃的营养糊。
又去商场，凭感觉买了几件小孩衣服，鞋子，还有新的毛巾牙刷。
大包小包拎回去。
开门，屋里没人。
卫生间有水声。
我把东西放厨房。
出来，林晚抱着孩子从卫生间出来，孩子头发湿的，换了一套干净但显旧的小衣服。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
「我买了菜，一会儿做点吃的。」
「……谢谢。」
她把孩子放沙发上，用干毛巾仔细擦头发。
我去厨房淘米煮粥。
切肉丝时，听到客厅里孩子咯咯笑。
很小声。
回头看一眼。
林晚在挠她痒痒。
嘴角弯着，很浅一个弧度。
我很久没见她笑了。
吃完饭，天黑了。
我抱了被子放沙发上。
林晚收拾完厨房出来，看见沙发，没说什么。
「我带了笔记本，可以处理点工作。」
她从那个旧背包里拿出一个很老的联想笔记本，屏幕很小。
「卧室有桌子。」
「不用，这里就行。」
她坐在沙发另一端，开机。
孩子睡了，屋里很静，只有她敲键盘的声音，很轻。
我拿手机看新闻，心不在焉。
十点多，她合上电脑，揉揉眼睛。
「我好了，你去洗漱吧。」
我洗完出来，客厅灯关了，只剩一盏小壁灯。
她侧躺在沙发上，背对外面，好像睡了。
被子鼓起来一小团。
我关了壁灯，在沙发另一头躺下。
黑暗里，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很轻，尽量压抑着。
还有孩子轻微的鼾声。
陌生，又有点突兀地嵌进我的生活里。
像一颗石子投进死水。
睡不着。
翻了个身。
对面的呼吸声立刻停了。
几秒后，才又重新响起。
她也没睡。
5
第二天我醒得早。
腰酸背痛。
沙发太小。
厨房有动静。
我走过去。
林晚系着我的围裙，在煎蛋。
孩子坐在厨房小凳上，抱着小熊看。
「吵醒你了？」
她回头，有点慌。
「马上好。」
「没事。」
煎蛋，白粥，还有点榨菜。
摆上桌。
「吃吧。」
她给孩子的粥吹凉。
沉默地吃完。
我洗碗。
她给孩子换衣服。
「我今天要去上班。」
我说。
「钥匙在鞋柜上，需要什么自己买。」
我拿了钱包，抽出一沓钱，大概两三千，放桌上。
她看着钱，没拿。
「算借的。」
我说。
她低头，给孩子扣扣子。
「……谢谢。」
下班回来，还没开门，就闻到香味。
炒菜的香味。
开门。
孩子坐在地板上玩，几个彩色积木，以前房东留下的。
厨房里，林晚正在炒菜。
桌上已经摆了两个菜。
青椒肉丝，番茄炒蛋。
「回来了？」
她回头，额上有汗。
「马上好。」
孩子看见我，放下积木，摇摇晃晃站起来。
没说话，就是看着。
我换鞋。
「叫叔叔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