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你见过用死人骨头灰和泥巴,去钓另一个死人头的吗?
我正这么干。
因为我用一句话害死了世上唯一疼我的外婆。
现在,一个无头将军的鬼魂在我脑子里嘶吼,逼我替他找回头颅。
而杀我外婆的人,正等着用我的血完成最后的邪术。
看见亡灵,是我这辈子最该死的诅咒。
01无声的指控与第一次回应
外婆死了。
他们说是意外,货架塌了,砸中了头。
放屁!
我躲在巷子拐角,看着镇公所的人把她抬走。白布下面,一只苍老的手垂下来,指甲缝里还沾着绣线的颜料。
我冲过去,却被人推开。
“灾星!克死爹妈,现在又克死外婆!” “滚远点!别沾了晦气!”
一口唾沫吐在我脚边。
我没哭。指甲掐进手心,血渗出来,黏糊糊的。
褚世镜站在远处,穿着绸缎长衫,叹气摇头。
假慈悲!
他袖子拂过墙角时,我闻到了——那股味···冰冷的,像坟土混着铁锈。
和他密室里的一模一样。
夜了。
我翻墙进去,现场封了。木头渣子碎一地,血味还没散。
我跪在地上刨,手插进碎木里,刺扎进肉里,疼得钻心。
不管!继续刨。木头、碎布、血痂···没有!什么都没有!
眼泪砸进土里···外婆…我真的没用。
直到我碰到那根横梁。沉的,压得实实的。我手摸到底下——
猛地一缩。
冷。刺骨的冷,像冰针扎进指甲缝!
是那味!褚世镜的邪术味!残留在这!
还有……
微弱的,快要散掉的波动。
我咬牙,逼出那点可怜的能力——沟通残魂。
来!任何东西!谁都行!
角落里有动静。一只老鼠,半截身子被压扁了,魂都快没了。
它瑟缩着,把最后一点记忆甩给我。
画面闪进来——
货架倒下前一刻,一个身影,快速闪过。
长衫!体面的料子!袖口一卷,金线绣的云纹!褚世镜的心腹!那条老狗!
我喘着气,瘫在地上。手血糊糊的,身体冷得发抖。
但心里那把火,烧起来了。
褚世镜。
是你!
02遗物深处的危险低语
回到绣坊,空荡荡的。外婆的针线篮还放在桌上,好像她只是出门买根绣线。
我蹲在地上,收拾她的东西,绣样、布料、针插···每一样都扎手。
拿起她常穿的旧袄,闻到味道,阳光和草药香。
我把它捂在脸上,终于崩溃大哭。
外婆…我怎么办啊……褚世镜有钱有势,还会邪术。我拿什么斗?等死吗?
绝望像湿被子,裹住我,喘不过气。
我疯了一样翻东西。也许……也许外婆留了什么?哪怕一句话?一个字?
抽屉。柜子。床底。没有,都是平常东西···
直到我抽出那本旧绣样图册,外婆的宝贝!
厚厚一本,纸页发黄。我一页页翻,花鸟、鱼虫、福字···平凡得很。
心一点点凉下去。
最后一页,夹着一块硬东西。
抽出来——
黑色缎子,冰凉,上面绣着东西。
暗红色的线,绣出一个无头的人形!穿着铠甲,提着刀,煞气扑脸!像刀刮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