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花般的情丝,我们却依然逃不过
你伤了我千年,又等了我千年,
我爱过了,也恨过了,
如此想,回首时就已经不剩什么了
可我还是那么傻,
望见的,满世界却只有你
——(悲剧结局只看第一章就可以,喜剧结局可以选择看完)
1 第一章 烬灰(悲剧结局版)
第一节:万灭鼎中
我要死了。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周遭是万灭鼎吞噬一切的混沌之力,撕扯着我这兼具仙灵与魔煞的魂魄,像无数只冰冷的手,要将我这存在了千年的笑话彻底抹去。鼎内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无数种色彩混乱交织、最终归于浑浊的虚无。光线扭曲,声音被拉长又碾碎,只剩下一种永恒的、分解一切的嗡鸣。
也好。
这样,就再也看不见他那双总是透过我,凝视着另一个人的眼睛了。再也听不见他唤我“阿烬”时,那刻意放缓、试图注入温柔,却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的语调。这千年的光阴,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我是那个不自知的丑角,直到落幕前最后一刻,才看清了自己脸上可笑的油彩。
玄珩神君。
这个名字在我心尖滚过,带来的不是往昔的痴缠,而是深入骨髓的疼,比此刻万灭鼎的炼化更甚。万灭鼎,据说是上古遗留的神器,能熔炼天地万物,连上神的不灭神格都能消融,回归本源。用它来炼化我这非仙非魔、不伦不类的、由昙花炼化的丹药,真是……煞费苦心。他为了确保能万无一失地救他的清辉,动用了这等禁器,可见其决心,也可见我这“药引”在他心中的分量——重到必须动用至高神器来确保其纯粹,又轻到可以毫不犹豫地投入这毁灭之炉。
坠落的速度似乎很慢,慢到足以让我将这千年的光阴,一页页重温,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窒息。
2 第二节:仙魔之始与神宫规训
我生于上古战场的一隅,那里是神魔最终决战留下的遗迹,神血与魔血交织渗透,将大地染成一片永恒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焦黑。没有生机,只有残留的狂暴能量互相侵蚀、湮灭。或许是这极端的力量碰撞,在毁灭的极致中竟孕育出了一点异数——我这株通体墨黑、唯独花蕊流淌着暗金色的昙花。我生来便兼具了仙气的清灵与魔性的桀骜,这两种本该水火不容的力量,在我体内达成了一种微妙的、脆弱的平衡。
化形那日,天地异色。一半天空凝聚着祥瑞的紫气,另一半却翻滚着浓稠如墨的魔云。两股气息以我为中心剧烈碰撞,引来了恰好途经此地的他——玄珩神君。
他踏破虚空而来,周身清冷神光如同利剑,暂时驱散了我周围的魔氛。他悬立于半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目光锐利,带着探究,最终久久停留在我的脸上,特别是眉眼轮廓之间。那时我懵懂无知,只觉得这目光复杂难明,有惊讶,有疑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追忆。
良久,他降落地面,向我伸出手。他的手骨节分明,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你生于神魔湮灭之地,如死灰复燃,便叫‘烬’吧。”他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跟我回紫宸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