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脸色煞白,"奴婢再去熬..."
"站住。"
我盯着她发抖的手指,"谁让你来的?"
她突然挣脱着往外跑。
我抄起铜烛台砸向她后颈,动作熟练得自己都吃惊。
搜身摸出块玉牌,背面刻着"东宫"二字。
"果然..."
我喘着粗气瘫坐在地。
原主不是自缢,是发现太子秘密后被灭口。
雨声中夹杂着铠甲碰撞声。
我飞快扒下丫鬟外衫套上,从妆奁底层翻出包银针——记忆里原主懂些医术。
"清璃?"
男声在院门外响起,"为兄来看看你。"
铜镜映出我瞬间苍白的脸。
来人是原主兄长沈明瑾,兵部侍郎,太子党核心成员。
"咳...兄长莫近。"
我隔着门虚弱道,"大夫说会过人..."
"胡闹!"
门闩剧烈震动,"开门!"
我咬破舌尖吐在帕子上,猛地拉开门。
沈明瑾后退半步,他身后侍卫的刀已出鞘三寸。
"您看..."
我展开染血帕子,"妹妹实在..."
他皱眉打量着屋内。
打翻的药碗,昏迷的丫鬟,还有我脖子上狰狞的勒痕。
空气突然凝固。
"谁干的?"
他声音阴沉下来。
我垂眸掩住冷笑。
这位兄长演技真好,明明玉牌就藏在他随从的靴筒里——弯腰时露出的金线纹样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妹妹记不清了。"
我剧烈咳嗽,"那日从太子府回来就..."
沈明瑾瞳孔骤缩。
他忽然伸手抚向我脖颈,我装作受惊后退,银针已滑入指缝。
"好好养病。"
他转身时对侍卫使了个眼色,"为兄改日再来。"
听着脚步声远去,我瘫坐在门后。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压不住狂跳的心脏。
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还在,刚才差点就要把银针扎进他颈动脉。
雨停了。
我摸向枕下的《本草纲目》,书页间夹着张药方——是原主临死前写的。
娟秀小字记录着某种毒药配方,页脚画着个古怪符号,像现代化学式的苯环。
铜镜里,我的倒影突然勾起嘴角。
既然老天让我这个法医穿越成侯门嫡女,不如就用现代医术会会这些古代毒药。
铜镜里的笑容还未褪去,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迅速将药方塞回枕下,装作虚弱地靠在床头。
"小姐,宫里来人了。"
老嬷嬷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说是贵妃娘娘设宴,点名要您参加。"
我心头一紧。
原主记忆里,这位贵妃是太子的生母。
"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
老嬷嬷递上烫金帖子,"说是要给三皇子选妃..."
指尖触到帖子边缘的暗纹,我眯起眼。
这是上好的云纹纸,但右下角有处不明显的折痕,像是被人打开过。
"更衣吧。"
我起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记得多扑些脂粉。"
铜镜前,丫鬟给我梳着繁复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