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多出来的手指
林默快饿疯了。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跳到了凌晨一点半，胃里空得像被野狗刨过，发出阵阵空虚的抗议。
他划开手机，熟练地在几个外卖软件里切换，但这个时间点，还在营业的店铺寥寥无几，剩下的不是价格刺客就是卫生堪忧的黑暗料理。
就在他准备放弃，泡一碗索然无味的速食面时，一个陌生的APP图标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手机屏幕的最后一页。
那是个漆黑的圆形图标，中间用猩红的字体写着三个字——“饱了吗”。
名字有点山寨，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挑衅。
林默皱了皱眉，他敢肯定自己从未下载过这个软件，手机也没有借给过任何人。或许是下载其他软件时捆绑安装的流氓软件？
他想也没想就准备长按删除，指尖触碰到图标的瞬间，手机却轻微地震动了一下，那个名为“饱了吗”的APP竟自己启动了。
界面异常简洁，黑色的背景上，只有一行不断滚动的白色文字。
“饿了吗？来点不一样的夜宵吧。”
紧接着，屏幕上只弹出了一个商品选项——【秘制酱猪蹄】。
下面是一行小字：深夜特惠，9.9元包邮。
没有店铺名，没有商家信息，甚至连一张诱人的猪蹄图片都没有，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购买按钮。
9块9？还包邮？
林默的理智在告诉他这绝对是个骗局，不是过期的僵尸肉就是什么合成的科技与狠活。
可他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叫得更响了。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评论区。
出乎意料，评论区并非一片空白，而是满满的好评，清一色的五颗星。
但所有的评论内容都一模一样，只有六个字：“吃饱了，很满足。”
头像也全是默认的灰色小人头。
成百上千条一模一样的评论整齐地排列着，像一支沉默的军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林默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意，这比看到差评还让人心里发毛。
他猛地晃了晃脑袋，饥饿感终究还是战胜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恐惧。
“管他呢，最多就是难吃，9块9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飞快地点了支付，地址和电话都是自动填充好的。
付款成功的瞬间，订单状态直接从“待接单”跳到了“配送中”。
“您的专属骑手正在光速飞奔向您，预计送达时间：10分钟。”
这么快？
林默住的地方算不上偏僻，但也不是市中心，这个时间点，就算是同城急送也不可能这么神速。
他将信将疑地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朝楼下望去。
深夜的老旧小区寂静无声，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寒风中摇曳，光晕下空无一人。
“大概是系统预估错误吧。”
林默这么想着，转身回到了电脑前。
可他屁股还没坐热，手机就响了，是一个没有区号也没有任何归属地显示的未知号码。
他犹豫着接通。
“喂？”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阵微弱的、仿佛信号不良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电话的另一端用指甲轻轻刮着话筒。
“你好？是外卖吗？”
林默又问了一句。
那“沙沙”声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