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这件百鸟朝凤珊瑚雕,是臣妾花了整整三个月的心血,亲手画了图样,寻了京城最有名的巧匠‘鬼手张’,日夜赶工才制成的。臣妾万万没想到,太子妃娘娘的贺礼,竟……竟会与臣妾的一模一样!”
这话说得,艺术。
她没直接说我抄她,但每个字都在暗示,我这个太子妃,仗着身份,剽窃了她一个小小昭仪的创意。
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立刻开始帮腔。
“是啊,臣妾等都可以作证!三个月前,柳昭仪就拿着图样给我们看过了,说是要给皇后娘娘一个惊喜呢。”
“太子妃娘娘身份尊贵,什么样的宝贝得不到,何苦要跟柳昭仪过不去呢?”
“这事……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一唱一和,颠倒黑白。直接就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我的眼神,也带了些许不善。毕竟,一个是给他长脸的新宠,一个是常年不怎么搭理他的儿媳妇,他心里那杆秤会偏向谁,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我老公萧承翊的脸更冷了,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想说什么。
我暗中伸出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按了一下他的手背。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疑惑,但终究还是没出声。
我不需要他帮忙。
这种小场面,我自己就能搞定。
我看着跪在地上哭得凄凄惨惨的柳昭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演得越逼真,待会儿脸就摔得越疼。
我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先是对着皇帝和皇后福了福身,然后才转向柳昭仪,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柳昭仪快快请起,这大喜的日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
我亲自伸手去扶她。
她半推半就地站了起来,还用帕子按着眼角,抽抽噎噎地说:“谢太子妃娘ň娘。只是臣妾……臣妾心里委屈。”
“我明白。”我拍了拍她的手,一脸的善解人意,“妹妹这贺礼,一看就是用了心的。这雕工,这成色,当真是绝品。”
我这态度,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辩解?不发怒?还反过来夸对方?
柳昭仪也有些懵,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没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拿起她那座珊瑚雕,仔细端详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
“尤其是这雕工,真是巧夺天工。妹妹说是找‘鬼手张’做的?果然名不虚传。”
夸完了她,我又拿起自己的那一件,也放在一起。
“其实,我这件,也是找‘鬼手张’做的。”我微笑着说。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找的是同一个工匠?那这事就有意思了。要么是工匠一稿多卖,要么……就是其中有一个人撒了谎。
柳昭仪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但她还是强撑着说:“这……这怎么可能?鬼手张亲口答应臣妾,这图样是独一份,绝不会外传的!”
“哦?是吗?”我笑得更开心了。
我转过身,对着皇帝朗声道:“父皇,可否请您传那位‘鬼手张’上殿,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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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显然对这宫闱八卦来了兴趣,大手一挥:“准了!立刻传鬼手张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