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才是这里的灵魂。"我握住她粗糙了不少的手,"朴淳只是个招牌。"

她眼眶红了,却凶巴巴地说:"你敢用这个名字勾引客人,我就阉了你。"

开业那天,村里来了不少人。德叔送了块匾,老李头做了套桌椅,连早餐摊的阿婆都端来一大盆泡菜。

我们的第一位客人是个写生的画家。他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的山峦:"这里真美。"

梦苑给他倒了杯自制的桂花茶:"喜欢就多住几天。"

晚上,我和梦苑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深圳的天空从没见过这么多星星,它们像被随手撒出的钻石,闪闪发亮。

"后悔吗?"我问。

她靠在我肩上:"后悔没早点来。"

画家在屋里弹吉他,旋律飘出来,混着桂花香。梦苑突然跨坐到我腿上,捧住我的脸:"现在我是老板娘了,你得听我的。"

"遵命,老板娘。"我搂住她的腰,"有什么指示?"

"吻我。"她命令道,"像第一天见面那样。"

我笑着凑近:"那天你可是给了我一巴掌。"

"因为你摸我屁股。"她咬我下唇,"现在你可以摸了。"

山风轻柔,吉他声悠扬,我的病娇妻子在我怀里软成一滩水。

2 山村诡事

清晨的鸡鸣比闹钟准时。

我睁开眼,梦苑已经不在床上。

窗外传来她跟德叔说话的声响,脆生生的方言像刚摘下的青枣,带着生涩的甜。

"老板娘起得真早。"德叔的声音带着笑意,"小淳子还在睡懒觉?"

"他昨晚算账到半夜。"梦苑的维护让我心头一暖,虽然她后半句立刻暴露本性,"反正他除了那张嘴和腰,其他部位都不中用。"

我裹着被子笑出声。三个月前,深圳写字楼里的梦总监绝不会说出这种粗话。现在她穿着二十块钱的碎花布鞋,头发随便扎成马尾,却比从前任何一套高定套装都鲜活。

厨房飘来腊肉炒青椒的香气。我趿拉着拖鞋过去,从背后抱住正在颠锅的梦苑,下巴搁在她肩上:"朴太太今天格外贤惠。"

"滚。"她用手肘顶我肚子,"没看见油锅热着?"

我偷了块腊肉塞嘴里,被她一筷子敲在手背。灶台边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菜价:土鸡蛋一块五,山笋两块,野菌三块……最后一行画着圈:"德叔送腊肉不收钱,回礼两瓶二锅头。"

"昨晚画家退房时多付了三百。"我掏出皱巴巴的钞票,"说我们给他留了最好的观景房。"

梦苑关火转身,油星子溅在我睡衣上:"你收了?"

"当然没有。"我得意地挑眉,"但我让他帮客栈画了幅水墨挂前厅,抵房费。"

她眼睛亮起来,突然凑近亲了我一口。油乎乎的唇印烙在我脸颊,像盖了个合格章。这女人永远用最暴力的方式表达温柔。

上午十点,村里的小学老师带着几个学生来送山货。孩子们躲在老师身后偷看梦苑,被她抓了一把奶糖塞进手心。

"朴老板,听说你们要收野生猕猴桃?"老师推推眼镜,"孩子们周末摘了不少..."

梦苑已经蹲下来摸一个小女孩的辫子:"多大了?上学累不累?"那孩子红着脸往老师腿后缩,被她变魔术似的又掏出个蝴蝶发卡别上。

我看着妻子蹲在阳光里的侧影,突然想起在深圳时她说过最讨厌小孩。现在她口袋里永远装着糖果和发绳,像个行走的童话书。